“别说笑了。熏衣君是多么受到城内的各位公主们欢迎,如果想找个与您相称的公主应该多的是才对。”
“可是,只有你对我毫不领情呀。”
“那是当然的吧!”狭雾带着愤恨的神情瞪着实亲。
“我真心想要的,只有你而已。就算其它公主再怎么爱我,只要不是你,一切都不具意义。”
“我这副身体有什么值得您喜爱的!”
“我想要的,不是那种周旋众多男人,轻易与人留情的女人。”实亲以傲慢不逊的态度边说着,边执起一束狭雾身后的润泽黑发。“无关于你的真实身份,我一直思慕着你。”
不断重复着爱慕的话语,或许就能透过言语的力量软化狭雾的心。
“但您心里所想的我,只不过是幻觉罢了。”语带自嘲的狭雾,这话听起来有几分哀凄的味道。
不管是身为男人的喜悦,或是女人的喜悦皆不知,狭雾就像是被世界所舍弃似的,被囚在这间房屋里。
既然如此,实亲想要让坚固不开的花蕾得以绽放,是种欺瞒吗?
“我就像月亮一般随时在变化,在我之中并不存在真实。”
“那么,只要从今以后创造你的真实即可。”
“要怎么做?”
实亲可没笨到觉得只要指示该怎么做,狭雾就会轻易答应他的求婚。于是他这么对狭雾说:“要我告诉你的话,你得先愿意发誓不再回到月上。”
——并且发誓成为我的人。
在狭雾耳边低喃的实亲温柔轻笑,边将狭雾的桂衣褪去。
“您只是在作梦,想得到无法入手的东西罢了。”
“你认为我是那么傲慢的男人吗?”
“您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熏衣君,就算想拥有一切也不奇怪。”
“害怕我吗?你的手竟然如此冰冷。”
听见实亲可憎的话语,狭雾震了震身躯。
“害怕……?”
狭雾的低喃传入实亲耳里,他饱含热情地细语道:“成为大人,害怕的东西就越来越增多。爱人的心藏匿云端,如欲强硬看个仔细,只是徒增自己苦痛。”
狭雾的袭衣熏过香,散发出甘甜的花香。
轻颤身躯的狭雾,在实亲眼里来看是如此令人怜爱。他轻缓地以指梳过狭雾的发丝。“我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那么,让我来教你吧。”
“教我什么?”
听见狭雾坦率的问句,实亲半反射性地回应。
“恐惧、愤怒,以及爱情……让我来教会你一切吧。”
是的——包括爱情。
听见自己的唇所自然吐出的“爱情”这个名词,实亲感到自己的心里渐渐踏实起来。
——又要离别了,实在让人不舍。如果早晨永远不会到来就好了。
今晨执起狭雾一束长发的实亲如此嗫道,接着便在狭雾半睡半醒时离去。
本来就礼仪来讲,女方应该要送别男方才是。但实亲却不拘于这点小事。
从被褥里起身的狭雾还未更衣,倚靠在凭肘上。
“狭雾公主,先喝过药汤吧。”
“嗯。”将盛在碗里的药汤一饮而尽,意想不到的苦味让狭雾皱起眉。虽然是第一次喝,但这药汤的味道真是古怪。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