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怎么了?受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执事”还就和顾风杠上了。
“受不受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照你这么训下去,所有的人都让你训成M了。我说你故意的吧?”
“有你这么和师父说话的吗?”“执事”一巴掌拍在顾风的额头上。
“师父怎么了?我和我妈都这么说话。”顾风揉揉被拍的脑袋。
“说到你妈,你还这么小,你妈怎么会让你来这种地方?”
顾风神色一整,慢慢道,“我妈已经没了。”
“执事”没想到不过一句关心的话,居然问出顾风的伤心事来,“对不起。”道歉的话不由脱口而出。
“对不起什么?我妈又不是你害死的。”顾风白“执事”一眼。
瞧瞧这混小子,说什么呢这是?“说什么呢你!”“执事”没忍住,伸手又给了顾风一巴掌。
顾风这次却没让“执事”拍到,直接将“执事”的手拉了下来。“说正经的,你当真要把所有人都训成M啊?”
“就知道你小子有天赋,看出来了?”
“废话,能看不出来吗?先打,打完了享受,这不逼着人当m呢吗?”顾风又白了“执事”一眼。
“我倒真想把所有人都训成M呢,不过骨子里真正是S的人,仅这点手段是扳不过来的。”
以顾风的聪明,想了想也就明白了,毕竟抽打是相互的,虽然有被打的时候,但也有打人的时候,相互打了之后又去学习性爱技巧,其实算是双向强调。这点暂时撇去不谈,“你为什么想把所有人都训成M?”这什么心理啊?
“你以为到店里来的客人,有几个愿意做m的?让个男娼抽打?”“执事”特意把男娼两个字咬的很重,面露讽刺笑容的同时,眼睛里却是浓浓的悲哀。“除了那种确实明显到自己都压制不住,并且他自己也承认自己M体质的,其他的……有的你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就是个M,但他就是不承认,还要借由打别人来得到心理变向的满足。”“执事”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最后还是终于说出口,“你知道吗?去年店里被虐死了一个孩子,才19岁,4、5个大男人轮着来,两天一宿,生生被折磨死了。死的时候肋骨断了三根,有一根扎进肺叶里了,直到尸体冷了,他们才知道,他们居然奸了不知道多久的尸。”“执事”嘿嘿的笑,笑容极扭曲。
顾风突然展臂,将这个平时看起来貌似很凶恶的人拥进了怀里。
良久,“执事”的心情稍稍平复些了,才开口极认真的,甚至是有些威胁逼迫地说道,“顾风,”他没有叫顾风的编号,而是直接叫出了顾风的名字,“记住,千万别出台,无论多少钱,在这里至少我还能多少护着你们点,出了这家店,没人能帮上你们了。”
“好,我记下了,师父知道我一向听话的。”顾风笑笑,安抚怀里这个背负过多的人。
当晚叶檀不知道顾风几点回来的,因为他吃完饭回去后就睡下了,众人也都没被安排别的什么任务,都是吃完饭后直接睡了,大概是被操劳的过度,大家睡得都是进店以来最沉稳的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当叶檀发现顾风在他身边沉睡的那一刻,竟安心莫名。
叶檀和顾风似乎很有默契的对那一晚的事保持了沉默,叶檀没有问,顾风也没有提。
后面的日子似乎好过多了,倒不是“执事”的训练变得宽松,而是众人似乎彻底服了,没了挑衅、反抗之心,做起事情来似乎顺遂很多。
两个月后,该学的基本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各种道具,也基本都使全了,各种刑具也基本都试全了,怎么笑、怎么说话、怎么走路,甚至怎么扭腰、怎么回头、怎么看人都学全了,“执事”发话了,“今天我们试药。”
众人皆惊。药?什么药?
“执事”环视众人一圈,发现大家虽然都瞪着疑惑略加惶恐的眼,却是没有人发问。顾风也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并没有要问的意思。多明显的事,这种地方,能是什么药?众人不是不知,也无非是不想相信,自欺欺人罢了!
果然,“执事”紧接着吐出的话就是,“春药。”说着,“执事”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在众人面前晃动着道,“每人一粒,一会儿先去吃饭,吃完饭到调教室集合,找我领药。”
“执事”的话一出,众人又惊了一下。调教室?为什么去调教室?怎么不是教习室?教习室是他们每次学习性爱技巧的地方,也就是那个有着柔软大床,却也有着各种性爱道具的地方;调教室却是他们每次学习使用各种刑具的地方,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每次互相抽、互相打,甚至互相捆、互相滴蜡油的地方。到调教室吃春药?为什么?
“赶紧动,都吃饭去。”“执事”一声鞭响,众人呼啦啦的都出了屋。虽然大家都有疑问,但是已经没有人会再质问“执事”为什么,因为大家已经知道,或者说学会,宠物的第一守则:顺服。
“你又玩什么?”在和众人拉开了几步远的距离之后,顾风还是忍不住问“执事”。他可没忘记上次“执事”在给众人试用前列腺按摩棒的时候,可把不少人给整惨了。
“怎么?终于知道怕了?”“执事”斜着眼睛笑看顾风。
“无聊。”顾风白他。“不过说真的,药这种东西,少用。”顾风认真地看执事。
“你放心,在我这里,就这一次。”“执事”保证,就差没指天立誓了,“不过以后你们接客的时候,我管的了你们,可管不了客人。”言外之意,如果客人要给他们用药,那他也爱莫能助。
“那你还说能护着我们?”顾风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像平时一样,想和“执事”抬抬杠而已,但是“执事”瞬间就沉默了。“师父,你别……”顾风知道自己应该是又戳到“执事”的痛心处了,立马想要掀过去,但是“执事”已经开口了,“我也只是尽我所能,但我能做的实在也真的不多。”“执事”表面看起来似乎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眼睛里满满的落寞、悲伤、痛苦……也许就是因为深藏的东西太多,反而让他做不出任何表情。
“师父,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如果说这辈子有谁教会顾风很多事,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就是“执事”。母亲教会他良善、乐观、不抱怨,“执事”教会他隐忍、承担和默默温柔。在遇到“执事”之前,顾风从来不知道S也是可以这样温柔的,他的所有柔情和关怀都藏在他的严厉背后,不必被理解,付出已经足够。
“说什么呢你?赶紧走了。”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和前去吃饭的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大约是从没被这么煽情过,“执事”有些不好意思,一边笑着催促着顾风追上去,一边习惯性地扬起巴掌来拍了顾风屁股一下。只是这一幕,恰恰落在了才从转弯处出来的老板眼里。
“老板。”顾风点点头,平静地打了个招呼。
“……老板。”“执事”的笑容却是一下僵在了脸上,笑也不是,收也不是。
“嗯。”老板只是点点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目不斜视的和两人擦肩而过,一句话也没说。
“执事”站在原地,脸色说不出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