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叶檀。叶檀眨眨眼,虽然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对这两个合伙人却是极度信任的,更何况,“你是最大的股东,你说了算。”叶檀对着顾风摊摊手。
武柏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如此魅惑加充满风情,不过就一个摊手的动作,也让对方做的妩媚动人。
温日鸥看着武柏显然看叶檀看傻的眼神,慢慢收起了一贯挂在唇角的笑容。
第16章
就在叶檀才要离开去安排武柏的住处的时候,让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武柏开始犯毒瘾,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叶檀被吓到了,他从没有见过吸毒犯毒瘾的人。而温日鸥和顾风虽然也有些出乎意料,却是行动敏捷的同时上前,一个往武柏嘴里塞毛巾,一个迅速的给武柏绑手绑脚。
“出去!”温日鸥在料理武柏的同时,还不忘勒令已经吓傻的叶檀离开。他知道叶檀吓到了,也知道叶檀并不是单纯的孩子,早看惯了世间百态,但他仍旧不忍心让叶檀见到更多人世的丑恶,所以他把叶檀轰出去了。
等武柏的毒瘾终于过去了,看着居然还意识清醒的人,温日鸥犹豫着询问道,“要不要先给你找些药物替代,比如吗啡什么的,然后再慢慢戒?毕竟你现在身上的伤比较重。”其实就温日鸥的家世和人脉,找些吗啡是很容易的,毕竟他家里就是开医院的,吗啡等又是很常见的镇痛药,虽然不能直接回去见父亲,但从下属医院里弄些药出来还不算什么大问题。
不料武柏却果断拒绝,“不要。这类东西我一次也不会再碰,止痛药你也给我停掉。”当初在毒巢里,他为了取信毒贩不得不跟着吸毒,这是他多年来最难容忍,觉得最对不起死去的父亲和哥哥的事,此时终于可以摆脱掉了,他一次也不要再碰。
“不用止痛药你会很疼的。”温日鸥没想到会扯到止疼药上去。
“疼说明我还活着,这很好,很好。”却没想到武柏却笑了,连说了两个很好。
这个男人,坚韧如斯!
温日鸥和顾风再次沉默了,而武柏,在两人的沉默中安静睡去。
等武柏睡着了,温日鸥开始给武柏身上崩裂的伤口重新包扎。
包扎完伤口的温日鸥,把顾风单独叫出去,才问道,“你当真要收留他?”
“人不是你救回来的么?而且刚刚你也同意了。”顾风并不认为温日鸥是个反复无常的人。
“我没后悔,我只是想提醒你,他的身份不同寻常,留在店里可能会给店里带来不小的麻烦,你要有心理准备。”温日鸥道。
“咱这店里有身份寻常的吗?如果可以选,有几个愿意在这种地方卖的?”当然,他和温日鸥算特例。“再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你当初没法救叶檀于水火,心里憋着口气,就把这口气撒在普度众生上了。”
“我没那么伟大。”温日鸥却摇摇头。他夜夜出去并非有意救人,救人回来只是顺便,难以坦然面对叶檀的过往,才是他夜夜出去闲逛的主因。知道叶檀的过去是一回事,当那些影像真真切切的被他看到眼里又是另一回事了。就像他之前对顾风说的,因为他爱叶檀,所以他介意,极介意,可这种介意又不足以让他放手叶檀,他更没法儿去找叶檀说什么,因为那对叶檀是种侮辱也是伤害,所以他无可作为之下只能拿自己撒法子!抽烟、夜游,他在努力调适自己极度疼痛的心。
“你伟不伟大我不管,我只说一件事,如果店里真因为这个人出了什么事,你到时候把叶檀给我顾好了,其他的事你别管。”顾风要温日鸥的承诺,也其实算是正式将叶檀交给温日鸥了。
“顾风?”温日鸥几乎有点难以相信,就他一直以来的观察和所知,他一直认为顾风对叶檀也是有一定情分的,毕竟没有几个人可以为单纯的友谊做到顾风这种地步。可他却真的一次一次将叶檀推给自己。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顾风摆手,不让温日鸥的问题说出口,“首先这家店对我没那么重要,真要有个万一我也不会抱着这家店同生共死,我顶多遣散了众人闭店了事;其次叶檀对我也没那么重要,我承认我们之间的情分可能比一般友谊更深些,毕竟最苦的日子是我陪他过来的,但没他我不会怎么样,没了我他也不会如何。我和他之间没有爱情,你大可不必咸吃萝卜淡操心!”顾风想了想,还是对温日鸥坦白了,“我承认我喜欢过他,但也仅仅是喜欢,你懂我意思吗?”
“懂。”温日鸥用力点头,感激顾风的坦白。如果没有顾风的坦白,顾风和叶檀的过往,在他心里将永远是根刺,是颗不定时的地雷。而现在,他终于可以放下一些了。
“还有,”顾风突然勾住温日鸥的脖子,“你真的就放任叶檀是现在这个样子吗?你真不打算追他?要知道,这店里可不只有你一个人惦记咱们家小夜,而且可以想见的是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顾风故意叫叶檀叫的暧昧,就是为了刺激温日鸥。
“我真的有那个资格追求他吗?”温日鸥不知道,毕竟他心里还介意着叶檀做MB时的过往,而只要介意着他就觉得从心理上愧对叶檀,况且,他也自认对叶檀还比不上顾风的用心,所以他也才迟迟不敢放手一搏。可现在顾风说了,说他从没爱过叶檀,顶多也不过是喜欢而已。
“你没有谁有?”顾风瞠目,指指自己,又指指屋里昏睡的人。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有?还是屋里那人有?一个不过是喜欢的情分,一个压根还是陌生人!
温日鸥点点头,回给顾风一个笃定的笑容,“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叶檀是心惊胆战,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突然火热起来的温日鸥。温日鸥也不用干别的,只要没事的时候满店的寻寻叶檀,间或有事没事的嘘寒问暖,就已经把叶檀吓得像个受了惊的兔子,满店铺的乱窜,对温日鸥更是能躲则躲,能不见就不见。
其实温日鸥并不闲,光一个武柏就够他跟顾风忙。由于伤势颇重,加上强制戒毒,武柏又不肯用药,导致每次只要武柏一犯毒瘾,过后必定是伤上加伤,偏这武柏还是个倔强执拗的个性,怎么都不肯用止疼药,给温日鸥的治疗工作无疑是加大了难度,这十日来光缝合伤口就重来了三次,每次还都是不用止疼药的情况下硬抗。温日鸥毕竟是个和平年代的医生,让他对着一个疼得直抽搐的人下剪子下刀下针线,他心里还真怵得慌。顾风倒真是个混不吝的主儿,每次把毛巾往武柏嘴里一塞,绳子一捆,压住武柏的伤口就看着温日鸥处理血肉模糊的伤口。但长此以往,武柏的伤就不要想好了。
最后还是顾风出了个馊招儿,在武柏犯毒瘾的时候,不把人绑床上了,而是把人直接绑去调教室的调教架上,用顾风的鞭子一路分散武柏毒瘾发作时的注意力和痛苦。
“这能行吗?”温日鸥对这种方法简直闻所未闻。
“没试过怎么知道?”这种事情顾风也是第一次碰到,他又怎么知道行不行?
“他已经伤得够重的了。”温日鸥看着武柏身上累累的伤势,心里越发没底。
“我会挑没伤的地方下鞭子,你放心。”
“那不伤上加伤了?”温日鸥还是觉得不靠谱。
“我下手知道轻重,不会真伤到他的,而且就算有些小红肿什么的,总比他伤口反复撕裂强吧?你还嫌他感染不严重,肉刮的少?”顾风却对自己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