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呢这样呢？”杜卯重新笑。
“不像……咦？你为什么要学杜寅？是不是又想耍我？滚！”华南虎警觉起来，将资料夹在腋下，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端起餐盘要走。
“不是不是！”杜卯连忙拉住他，压低声音说，“还有几个月就要工作了，我如果能从各方面赶超我哥，说不定主任会改变主意！”
“你学他能改变什么啊？”华南虎简直要被杜卯绕晕了！
杜卯从餐桌对面挪到华南虎身边，贴近他的耳朵，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说道：“主任嫌我浮躁跳脱，不严肃，偏爱杜寅那副成熟稳重的狗样子，其实杜寅能比我成熟到哪里去？还不都是表面功夫？我可以改的嘛！改成那老头喜欢的样子，八成有希望啊！虎妞，帮帮我！”
华南虎将信将疑：“可是你学他，我能帮上什么忙？”
杜卯殷切地看着他，求道：“你是旁观者当然看得更清楚！我哪里和杜寅不像，你就提醒我，我一点点的改！”
话音未落，真杜寅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插在口袋里走过来，打招呼：“小虎，卯卯，早啊。”
“早你大爷。”杜卯没好气。
“我大爷不就是你大爷？”杜寅面不改色地教训，“你这狗脾气，别人怎么放心推荐你？”
“杜寅，你一大早的要找不痛快是不是？”杜卯被戳到痛处，梗着脖子就想咬人。
华南虎忙摔下餐盘拉住他：“卯卯，在这打架要记过的！”
杜寅风轻云淡地抽出手，掸掸杜卯肩上的灰，说：“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快改改吧。”
杜卯看着哥哥走远的背影，气得额上青筋直暴。华南虎吁出一口气，不满道：“他的态度确实很欠扁，什么人嘛！”
“刚才我说的事，你倒是帮不帮啊？”杜卯低声下气地巴结，“虎妞，我和你最好了，帮帮我吧！”
华南虎缴械投降：“别肉麻了！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杜卯搓着手开出条件：“我以后再也不欺负您了，给您打饭打水洗衣服，供您鞍前马后差遣伺候您！”
“成交！”华南虎喜滋滋地一点头，立刻命令道，“首先不许再叫我虎妞！”
“哦！小虎。”
“不行，叫虎哥！”
杜卯马上就要翻脸：“你明明比我小……”
“嗯？”华南虎瞪眼。
杜卯蔫了，老老实实地唤：“虎哥！”
“这才乖嘛！”华南虎忍笑忍得肠子抽筋，他这个发小，像一只又凶又赖皮的恶狗，讨吃摇尾巴，吃饱就走，没准还会凶人。上一次杜卯这么低声下气，是在高考时求他和自己报同一个学校，开出天花乱坠的条件，一整个暑假讨好他，结果等他一入警校就读，这货摇身一变成了大爷，什么条件都耍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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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卯开始正儿八经地学杜寅，宿舍里除了华南虎还有另外两位同学，他嫌人多口杂，不在宿舍里学，每天早上比别人早起半小时，躲在学生活动室一处摄像头拍不到的盲点，练习用左手写字和用筷子夹黄豆。
华南虎被迫陪着他作掩护，拿着一本书假模假样地看，呵欠不断：“我说，你学左撇子干什么？这算什么优点？”
“杜寅双手协调能力比我强，双手开枪的命中率也比我高，我左手不够灵活，必须多加锻炼。”杜卯的理由冠冕堂皇。“对了，买了个熨斗，我忙得很，你每天起床记得给我把制服熨平整了。”
华南虎简直莫名其妙：“你有病吧？我们制服随便洗都是平整的，要什么熨斗？别给我没事找事！”
“不行，你看我哥，制服上一个褶子都没有。”杜卯指着自己领子上一道根本没人会留意的浅浅皱褶，“我哥每天早上都会熨衣服的！细节体现品质，严谨是个优良习惯，小事不严谨，怎么能做大事？”
“好的不学，尽学矫情的花样。”华南虎做了个夸张的呕吐姿势，“小娘们都没你们兄弟俩矫情！”
左手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但杜卯一页页地练习着，视线没有离开手中的笔，他好强认真的模样很讨人喜欢。初夏的太阳早早地升了起来，透过百叶窗照在他的脸上，下巴和鬓角上并不坚硬的胡子剃得干干净净，阳刚英俊的下颌线条很性感，小麦色的皮肤干净健康。
华南虎伸手拿下他嘴角的一小粒面包渣，心情矛盾地自言自语：“我觉得你还是你的样子最好了，像杜寅一点儿也不好。”
杜卯一丝一毫也没留意到华南虎的忧虑，恶狠狠地下决心：“下周就要外出实习了，到时我再学他走路的样子和其他习惯，我就不信比不过他！”
“不知道我去哪里实习呢，第一次出去工作，做不好就糟糕了……”华南虎忧心忡忡。
“在玉色山警局，跟我一组。”杜卯信心满满地打包票，“你有我在，你就别担心。”
华南虎诧异：“实习安排还没公布呢，你怎么知道？”
“呃……”杜卯卡壳了一下，耸耸肩，“我翻进办公室里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