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神情从初始的惊讶到后来的木然，一直到最后的邪魅一笑，我只觉得浑身发凉，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头晕目眩。
「你会武功？」
「嗯。」
「你会用那剑法？」
「嗯。」
「那个剑法，只有烙玄会。」
「嗯。」
我忍着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苦笑着退后，「别告诉我你是烙玄。」
他眼神变得莫测，微微启唇，却被我大声打断：「别告诉我！」
「我是。」我觉得世界忽然崩塌了一样，一直坚持的东西被瞬间打碎，我伤得体无完肤。
我一直在逃避什么？到头来还不是和那些渴望在他身下承欢的男孩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好低贱、好廉价……
我咬着牙看他，「你骗我。」他微笑。
「你骗我、你骗我！」从一开始就是在玩弄我！
什么杀了陌上就放我走，其实却是除非杀了他，否则别想离开的意思，为什么这样？就因为我不肯和那些人一样在床上服从他吗？
从心理上征服我都嫌不够，还想彻底毁灭我吗？
「烙玄！」
他缓缓地向我走近，「你可以继续叫我陌上，昨天你的叫声很动听。」
啪！我挥出手掌，他却没有躲，顿时被我一巴掌搧侧了脸。
血丝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他伸手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张我不想面对的脸。
「优，我说了，你会后悔。」我忽然很想哭。
如果知道是他，我绝对不会要求做那种事，可是事实上，我却最想和他做这种事。
我和那些伪君子，根本没什么两样，也是衣冠禽兽而已，真的很低贱……
陌上的温柔、细心照料、亲吻和拥抱，原来我以为相似的东西，根本不是相似，而是完全一样。
我沉溺只是因为那是烙玄独特的温柔，是我遗失了很久，又乍然得到的爱护，无论他是什么模样，只要是他，我就会不由自主地亲近。
是啊，现在我是后悔了，我毁了，可是在他面前，我想不哭。
我蹒跚着绕过他，想凭借着最后的倔强，走出庙宇。
他伸手拦在我腰前，「上哪儿去？」
「看不到你就好，你不是让我滚吗？我现在就滚。」我压低了声音，却掩饰不了强烈的自卑。
他捏紧了拳，沉默了一会儿，却低声笑，「我想让你走的话，你自然得走，现在不想你走了，你也别想走成。」
「你、你别太过份，戏弄得我还不够吗？」我揪住他的衣襟，手指微微颤抖，「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自尊已经被你踩在脚底，你还想我怎么样？」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我想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想怎么样？想让我和那些男孩一样服侍你吗？我用力地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甚至逼出血来。
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啊！要我用什么身份面对让我如此沉迷的你呢？你要我情何以堪！
是你给我自信、给我地位和尊严的，为什么又要一手破坏？
「放过我……」我微微颤抖。
烙玄抱住我，「不。」
「啊，佐儿好怕，竟然有那么多尸体。」那古怪姐姐跳着越过庙外的暴力份子横尸现场，跑向我们，「主人？去东湘资助的第三分舵传来消息，说情况不好，等您定夺。」
「这不是你该处理的？」烙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