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沅再动动胡须。
洛凌之道:“但你若总也养不好法力,就总也帮不上大忙,还会徒然分散乐越的精力,令他忧心。”
昭沅耷拉着脑袋:“我怕朝廷的兵马在夜里突袭九邑。”
洛凌之微笑道:“你放心,朝廷的兵马眼下只会困住九邑,让城中的人慢慢耗尽粮食,尚且未到他们会突袭的时候。”
昭沅蠕动了一下,点点头。
它道:“那你也每夜在城楼上巡视?”
洛凌之每天起得很早,但现在好像还不到他习惯起床的时辰。
洛凌之淡淡道:“我只是今夜出来看看。”他将昭沅放回衣袖内,“不过你今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抓紧养法力。我们在街上走走,等天亮后,带点早点回去吧。”
洛凌之带着昭沅和早点回到镇西王府,让乐越琳箐杜如渊很是诧异。
乐越抓过昭沅放到身边的桌上:“怪不得起床后寻不见你,竟然是和洛兄一道出去买吃的。你还是多睡点觉,早点让我们不用往被子里不再塞枕头吧。”
昭沅嗯了一声,凑到乐越放到它面前的浅碗边喝粥。
洛凌之歉然地笑了笑,道:“今天是我突然想让昭沅帮忙,请它去查探了一下朝廷兵马的状况,好像耗掉了它不少法力。”
乐越扯扯昭沅的龙角:“唔,原来你已经能爬云了,看来是快好了。”
杜如渊欣然道:“那正好,吃完早饭后,请昭沅再帮我们重画一次形势图,看看朝廷大军的部署有无变动。”又问昭沅道,“兵营中那些帅旗上写的字,以及所在的方位,你都记得吧。”
昭沅每晚查探,早已烂熟于胸,立刻用力点头。
京城,安顺王府。
太子和祯的怒气又一次很大。
今日朝会上,他本欲责问澹台修,是否与叛军首领有故交。谁料澹台修竟称病未朝,显然是作贼心虚!
凤桐照例前来询问,今日朝会上有无大事需要商讨。
太子恨恨道:“澹台修竟然称病未朝,倘若本宫发现他的确与叛军相关,一定加倍重责!”
凤桐淡淡道:“殿下,澹台丞相称病未朝,是我知会他的。”
太子徒然变色。
凤桐道:“太子昨日是否在臣之后去了国师府,见过楚龄郡主?”
太子冷笑道:“本宫正想问先生,你昨日已知澹台修与乐越相识,其女与他更是青梅竹马,为何不告诉本宫?”
凤桐黯然的坐在椅上品茶:“依澹台修的脾性,不至于里同叛军。殿下登基之日将近,正需笼络朝中人心,澹台修还是殿下未来的岳丈,何必因区区小事坏了大计?”
太子高声道:“怎么可能是区区小事?!那澹台容月若真与乐越有染,本宫再娶她为妃岂不是大笑话!”
凤桐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悠然道:“凡事皆要有实证,不可随便听信一人之言。倘若殿下仅被一女子言语挑拨,就与自己岳丈反目成仇,那才是大笑话。”
太子的脸色彻底青了,他盯着凤桐半晌,一甩衣袖,案几上的茶壶哐当跌倒在地,粉身碎骨。他磨着牙道:“先生,你需明白,安顺王府虽敬你三分,但这里是太子府,本宫已是太子。”
凤桐慢悠悠的站起身:“我如此劝阻,只为了太子殿下能当好这个太子,将来更能当好皇上。但听与不听,由殿下自己决定。”
太子脸色铁青,站在一地瓷屑中,目送凤桐的身影走远。
下午,太子又到了国师府。
他坐在桌前,脸上怒气未消,向楚龄郡主道:“你再将澹台父女与乐越可能相关之事,详详细细说一遍给本宫听,”楚龄郡主虚弱的道:“我所知之事,已经尽数告诉殿下。殿下,容月与澹台丞相绝不可能里通叛军的。容月虽与乐越私下相会过一两次,我想她亦只是想大写乐越救命之恩而已。她即将大婚做太子妃,绝不会如此不自爱……”
太子慢慢慢慢慢慢地捏紧桌布:“什么?她还曾私下与乐越相会?”
楚龄郡主立马跪倒在地:“只是在我西郡王府的厢房中呆了约一个时辰……”
一个茶杯“哐当”碎在她身侧,楚龄郡主瑟瑟发抖。她匍匐在地将碎片一片片捡起,早有女婢闻声进来,及时整理干净,再送上茶水。
太子的怒气似乎消了一些,楚龄郡主察其颜色,轻声道:“殿下,假如因我说错了话,才令殿下如此生气,请殿下尽管责罚……“太子抬手道:“罢了,不关你的事,你起来吧。本宫只是不明白,如此女子,桐先生为何还要本宫娶她!澹台修在朝廷中不过如同一个纸做的傀儡,丞相之位纯属虚设,本宫为何还要对他有所顾忌!”
楚龄郡主站起身,替太子斟上茶水:“桐先生或是为太子登基后考虑,今日的太子妃便是来日的皇后,要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定要贤良淑德的名门之女。”
太子冷笑:“与男子厢房私会,足有一个时辰之久,好一个贤良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