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低头，看到飘落地面的纸上淡然隽秀的笔迹：国师逼宫，新王自焚。
他颤抖著别开眼睛，问道：“为什麽......”
随即眼泪夺眶而出：“不是说......就要回来了？为什麽......”
重九夜紧紧抱著他，说：“国师是师传书的人，王游登基大典那天，他率叛臣逼宫。王游没和我们的人走，他......”
见花不敢相信，那一定不是真的！王游怎会抛下他们......他失去了师传书，就什麽都不要了？
他答应过会回来！他亲口说的！
见花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所有的质问都湮没在哀然的哽咽中。
重九夜捧著他的脸，说道：“王游前世已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实在看不下去，他心疼的舔去见花满脸的泪痕，小声道：“所以我们去塞外，那边离连岁很
近，正适合祭奠故人。”
见花觉得这话透著古怪。他看著重九夜，忽然眼前一亮：“你是说......”
重九夜轻轻咬了下他的嘴，冲他眨了眨眼，无声的露出笑容。
为了安慰爱人而做出这种模样，天下间也只有见花能看到。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重九夜早就答应过自己带王游平安回来，又怎会不作数呢？现在故意说些伤心的话，恐怕是防隔墙有耳。
他心里欢喜，抹抹没来得及收住的泪水，说道：“好，全听大哥的。”
当夜，两人便低调的离开王府，驾车驶向遥远塞外。
越向西行，天气越冷。山岭间还是冬日景象，多数时候见花被‘勒令’待在马车中，抱著手炉盖著棉被，而重九夜则驾著马车日夜赶路。
休息的时候，见花会把重九夜拽进暖和的被窝，然後扒住他不放。重九夜从没答应他轮流驾车的提议，他浑身使不完的劲，根本不觉得累。
自己不知疲倦，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重九夜有时偶然想想，怀疑和体质的变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