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明到桃花村宅子的时候,李青山正单脚站在凳子上挂红灯笼,屋檐太高,凳子太矮,李青山举手垫脚,凳子一个不稳,吓得心事重重的李大侠像女人似的尖叫出声,而这尖叫声中混合著赵长明著急的一声“青山!”。
李青山没摔倒,运气不错,慌乱中双手抱住了屋檐下的柱子,凳子就没那麽幸运了,咕噜噜滚到了院中,正好停顿在赵长明脚前。
两个人借著烛光对望著,墨砚兰竹悄悄溜了,蹲在宅子大门外裹著斗篷说悄悄话。
“你觉得今晚王爷和公子能成不?”
“切,王爷都过来了,公子都在挂红灯笼了,你说成不?”
兰竹傻笑:“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觉得公子对王爷是真真心心的!”
墨砚翻白眼:“王爷对公子也不是假的啊!”
“真奇怪,他们认识也不久啊,怎麽过去那麽多年王爷就没遇到一个对的人呢?”
墨砚唱:“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兰竹茫然:“这是什麽?”
“公子教我的,说是他们那儿的歌儿……”
然後就变成了两孩子蹲在大门口唱:“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我不能再想,我不能再想,我不我不我不能……
李青山像蜘蛛侠似的扒在柱子上,手里的灯笼一晃一晃的,赵长明弯腰捡起凳子走过去把凳子放下,伸手扶住李青山腰,“下来吧。”
李青山愣了愣,顺著柱子滑了下来,右脚著地,两个人挨得很近,彼此呼吸声都听得到。
赵长明看了看门框上的对联,又看了看李青山手里的灯笼,伸过手去拿,“我来吧。”
李青山没说话,手一松,灯笼到了赵长明手上,赵长明踩上凳子抬起手挂灯笼,李青山一急怕他摔倒,“明儿小心点啊!”
赵长明手一顿,埋下头和李青山来了个四目相对,两人一下子觉得很是尴尬,忙转开了视线,赵长明挂好灯笼下了凳子,两个人都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同时开口,一个问“你怎麽来了?”,一个说“院子不错,很漂亮!”
一说完彼此再对视一眼又埋下头,微风吹过,灯笼微微摇晃,李青山开了口:“进,进屋吧,外面怪冷的。”
赵长明自然伸手去扶他,李青山怔了怔乾涩地说了声“谢谢”,赵长明也微微觉得尴尬,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两个人相携著进了堂屋。屋里没点灯,屋檐下红烛光透进来倒也亮堂,李青山随手拿起火折子点亮了烛台,桌上放著的龙凤烛赫然看的清清楚楚。
李青山觉得很尴尬,忙伸手去拿,想放到角落去,赵长明也伸手去拿,嘴里还问:“这,这个要点起来吗?”
两人手碰到一起,李青山直直看著赵长明,良久之後:“你愿意点吗?”
赵长明不回答,直接拿起龙凤烛放到烛台上去接火,点燃之後放到堂屋正中的长桌上,一边一支,龙凤呈祥。
李青山直接呆在那里,赵长明转过身拉上李青山的手往前两步就要往地上跪,李青山却直著身子用力拉住他,赵长明有点茫然地转头看他,李青山双目深邃,“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