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考究的问题一个难过一个,能开得了口回答问题的孩子一回少过一回,最后竟整间学养院都没了声音,所有的孩子都丧气地垂下脑袋,除了一道很小很小的声音,突兀背诵出完美的答案。
帝王召来站在廊下被冻得发抖的东丹师齐,看着陌生的脸蛋开口问了句:“你的名字?”
“东丹……东丹师齐……”
声音因为天冷而颤抖,说话的孩子却打直背脊无畏地直视帝王的眼睛,回答他的君主、回答他的父皇,他的名字一一他隐含屈辱之意的名字。
数日后,晴妃一案重启调查,终于查得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当年阴谋害人的一班人等,包括皇后与其一族在内,全部下罪流放。皇后被夺去封号眨为庶民,晴妃泪流满面地从冷宫走上了册封为后的仪典高台,接下帝王亲赐名号的诏书,成了执掌后宫的皇后娘娘,可东丹师齐却未如世人预想的那般成为太子。
一年又八个月后,皇后产下第二位皇子,帝王赐名“元甫”。
排行第二的皇子,却以“元”字为名,且于周岁时被封为东宫。
东丹元甫,这个国家的太子殿下,倍受帝后宠爱。而其皇兄东丹师齐,被封“仲王”,迁出皇宫另赐府邸。
又一次,他住进了冷宫——
与皇权无缘,权力的冷宫。
第一章
“皇兄皇兄。”
一见兄长到来,东丹元甫抛下手中的剑笑着扑到东丹师齐的身上。东丹师齐被这力道扑得连退数步,好不容易才稳下身子,皱眉抓下站在胸前不肯下来的亲弟。
“下来。”
“不要。”
“快下来。”
“不要不要。”
旁边随同入宫的,是三日前嫁入王府的仲王妃,她抿嘴一笑,颔首行礼。东丹师齐费了一番劲才把黏在身上的人给扒了下来,听见王纪的话眉头又是一皱,“没规没矩。”
被骂的人却毫不在意,勾着兄长的手臂比比两人的身高道:“是皇兄太弱了,再两年我说不定能比皇兄还高,就连武艺也是一样,你信不信?”
“嗯……”
单音轻叹,却含了太多的情绪,多得连自己也辨不清,对于一母所出的亲弟,究竟是恨还是妒忌。
皇兄的反应,分毫未漏地被东丹元辅看在眼底,藏于衣袖下的双拳被紧紧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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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见父皇母后的场面一如往常,冷淡得让人难以相信同桌用膳的竟是一家人。甚至可以说,若不是先祖规定皇子每月至少须入宫问安一回,皇后根本不想见到东丹师齐,哪怕她能活着离开冷宫、甚至登上后位都是因为这个长子。
从头到尾,东丹师齐除了问安,再也没开口。听着父皇的声音、听着母后的声音、听着弟弟的声音,听着仲王妃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是被排挤在这个欢愉的气氛之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是多余的;他,是不被重视的。
可今日与往昔不同,不同的是皇上着迷于仲王妃的眼神,和东丹元辅胶着在他身上的目光。
晚膳用毕,在离开皇宫的轿子上,仲王妃倚身轻靠在东丹师齐的肩膀,媚惑微笑:“臣妾做得好吗?”
掌心轻抚王妃柔嫩的脸颊,东丹师齐的脸上有着无人见过的阴狠。“你做得很好。”
没有人知道,世人眼里身为宰相义女的仲王妃,其实是个深黯房中之术的妓女。她的野心不光只想成为在老宰相床上张腿的“义女”,她渴求永远更大的权势、攀上更高的枝头,怀有野心的人,总能瞧出拥有一样心思的同类,所以她搭上了暗中拉拢宰相的仲王,得到了她想也没想到的头衔——仲王妃。
皇族用的大轿内,仲王妃扯下东丹师齐的裤头,掏出硬物用胭脂抹红的唇瓣吻了吻,娇媚笑道:“王爷放心,臣妾定会守约,用心伺候皇上。还望王爷的大业早日达成,以继大统。”
东丹师齐俊美的脸上透着邪气,撩起王妃裙摆伸手探入她的下体,“聪明的女人,别忘了也要好生照顾“母后娘娘”。”
“臣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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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皇上的龙辇驾临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