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的利牙满足地吸吮蝴蝶的体液,最后只剩下空壳和无法让蜘蛛饱餐的残翅,被大蜘蛛用长足勾去粘着蝴蝶空壳和残翅的蛛网,将无用之物抛离它的领地。
猎物的死亡,让它在这世上多活一天。
东丹师齐看着这弱肉强食的戏,拨弄指下的琴弦,哄着刚从宫里负气而来,扬言要在王府住下的东丹元辅。
“齐……你……不去看看皇嫂?”
说的,是昨夜在宫里发生的大事。
昨夜皇后不顾宫人拦阻直奔仲王妃居住的小房,见屋里的六七名后宫和仲王妃竟谈笑着羞辱她的言语。皇后怒不可抑,命人将这群女子扒去衣裳扔入冰冷的池子。后宫嫔妃们平日养尊处优惯了,哪禁得起这番折腾,当场在池子里便冻晕了两个,其余几人有的含恨瞪着池畔的皇后、有的哭嚎饶命,唯独仲王妃什么反应也没有,一手搂着一名冻晕的妃子,直挺挺地站在水淹及胸的池子。
得知消息着急赶来的帝王龙颜大怒,下令将所有女子带回寝宫救治,坚持在看到所有嫔妃娘娘离开冷池前绝不上岸的仲王妃,在被太监们拉上来时已毫无血色,浑身颤抖地看着心疼不已的帝王。
泪水扑簌而下,最后闭眼昏倒在帝王为她张开的臂膀。
帝王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失温几乎死去的仲王妃踏入寝殿,破例让女子留宿于龙床之上,摆明偏袒的举止更加惹怒忌妒蒙心的皇后,她含恨咬牙,迁怒责打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宫人们。
恨仲王妃,更恨引这狐狸精入宫的仲王——
恨那个怎么不早点死在冷宫中,从她腹中产出,无齿又卑鄙的肉块。
“听说……皇嫂病得很重……”
“她……”琴音骤停,东丹师齐的脸上有无奈,有痛苦,却只平静地说了句:“有父皇照料,她会没事的,母后要对付的下一个人,是我了吧!”
“齐……”枕着皇兄的腿,恐惧地搂着他的腰。“不!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会。”
按在琴面的手,移向东丹元辅的面颊,温柔抚摸:“你只是个孩子,又能如何?反正……我自己也明白,我早晚会死在母后手里……从你出生之后……”
“齐,你恨我吗?”齿咬上唇,脱口而出他埋了多年的疑问。
摇摇头,俯身在弟弟额上轻柔一吻:“不恨。”
最无法恨的人,是你。
所以,恨了无法恨你的自己。
“元儿,我不想死……”
重重的叹息,压在东丹元辅的心头,沉得让他无法呼吸。他明白事情闹到了这个分上,母后会下怎样的狠手。
“你说,要怎样才能保护你。”
“我……需要兵权……”垂询的目光定定落在东丹元辅的脸上。
他是那只结网静候的蜘蛛,可是他的网还有处空缺,缺的正是皇上连太子都不肯下放的兵权。
“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向父皇上奏,让你有自保的力量。”
“谢谢。”
姣好犹胜女子的脸上,漾着总能动摇东丹元辅的笑容。
咬咬唇,用手压住有些微硬的下体,红着脸从东丹师齐的身上离开。“我、我离开一下。”
起身的动作被东丹师齐止住,脸红的人被纳入兄长温热的胸膛,耳边传来噙着坏笑的下流言语,“怎么一在我身边就发情?还是你对着男人就会忍不住硬起来?”
“我——”几乎要脱口的话倏然尬止,被理智捆绑在舌尖。
含着弟弟泛红的耳垂,忍不住调戏他的反应:“脸红的元儿,总让我想起十三岁那年的你。”
“皇兄……唔……”渐渐发热的身体抗拒不了兄长恶劣的诱惑,遮住下体的手被拨了开,东丹师齐的手指隔着裤裆磨搓性器的圆顶。
“别说……别说了……哈啊……”
“哥哥偏要说,元儿是如何在我怀里娇喘泄精。”
“皇兄太坏了……太坏了,哈啊……”眸子含着情欲的水雾,躺在兄长怀里喘气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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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的仲夏,孩子气地非要皇兄在他的寿宴后留宿东宫。
从小就好喜欢粘着皇兄,喜欢得连自己都说不出个道理,比父皇和母后都还要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