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丹师齐的右手握着东丹元甫的左手,指尖钻过另一人的五根手指,而后牢牢扣握。“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你只能爱我。”
甜甜一笑,东丹元甫握着和皇兄十指紧扣的左手,迷迷糊糊坠入梦乡,意识飘远前,他轻轻地说:“我会一直一直……都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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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醒来,本以为昨夜的事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直到发现东丹师齐的手横过自己胸膛,牢牢地和他的左手紧扣,才惊觉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
对上东丹师齐醒来后贴着他的嘴又吻又啄,更确信了自己酒后多语,心里头乱得紧,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来解开刻下的窘境。
“你昨晚答应过的,会一直一直都只爱我。”
“唔——”东丹元甫以手掩面,睑颊至耳朵后面一片通红。
“这话算数吗?”
“我……”双手下,东丹元甫怯怯开口:“我可以、可以爱你吗?即使齐……是我的亲哥哥……”
“可以。”东丹师齐拉下那双掩去表情的手,认真地看着东丹元甫的眼睛:“但我现在,还无法爱你。”
“没关——”
末完的话,被东丹师齐以掌遮去,“不许你卑微,我只说了现在无法,没说我不爱你。接下来的话你安安静静听我说,也许你会恨我,也许你不愿再见我,但你别忘了,你方才许的承诺,即使你会恨我,也必须一辈子爱我。我不在乎得花多少时间等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但就像你许下的承诺必须履行,我也对你许下誓言……”
“齐,我听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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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丹元甫奉诏离开了繁华的京城前往边关镇守要塞,自幼习武的目的便是为了保护他心仪的人,守着要塞、守着百姓的安危,便是守着东丹师齐的地位,让那绝顶聪明的人能够发挥他的能力,造福百姓恩泽天下。
一年俊,在他全然掌握这里军队的部署和士兵,写信告知远在京城的太子后不久,他收到了东丹师齐的一封信,信纸厚达数十页。
信中,东丹师齐娓娓诉说着他曾被视作不名誉的出身,诉说他在冷宫的日子,诉说他到今天仍无法排解的恨,诉说他的算计、诉说一切他本不打算让东丹元甫知晓的内情。
“齐,我听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
脑海里,盘桓着一年前他舆师齐最后的对话。
“你这是何必?那人……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盘桓着,仲王妃曾经欲言又止的话语。
信末,字迹潦草得厉害,全然失了前面数十张纸上千个字的淡定。
潦草得仿佛透过泪眼迷蒙的视线,能看见有一个男人,握着微微颤抖的手,看似镇定地用着高傲的口吻,对着他说。
“你承诺的,会一直爱我。就算要我用一生来等你放下恨回到我身边,无论要花多少时间,我都会等你。”
眼眶,再也承不住满溢的泪,落在字迹潦草的纸上。
泪水,模糊了东丹元甫的视线,也模糊了纸上的墨迹……
最后一行字,潦草又胆怯地被填塞在纸边角落,写着——
“给你,我的承诺——我会用余下的生命,爱你。”
第十章
十年后,皇城
十年,发生了许多事。
先帝于七十八的寿宴上,搂着他深爱的女子解清秋,受着朝臣和皇帝的祝贺,与邀来的百位同龄老叟欢笑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