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身在边关的那个人,能早日回来,让另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傻瓜,也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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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殿
东丹师齐拍着太子的背,尽职地当个哄孩子入睡的父亲。
殿外,太监总管慌慌张张地奔入殿内,顾不得皇帝责骂,一边喘氯,一边指着东宫殿外尖声嚷着。
“什么?”
东丹师齐的脸,惊恐中夹着狂喜,亦顾不得孩子才刚睡下,声音大得吓人。
“父皇?什么事吗?”
果不其然,刚睡下的太子揉着惺忪睡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带着稚嫩的童音问。
东丹师齐全然未听见皇儿的问话,起身朝着殿外抂奔。
“林方,父皇怎么了?”
太监总管甩手抹去眼泪,激动又欢喜地拉起棉被,道:“殿下放心,是喜事,大大的喜事。”
太子乖乖躺平在床上,含着卷意又问:“什么喜事?”
“皇上等了十年的人,终于回宫了!”
“人?谁啊?”
“这……”这下终于发现自个儿嘴快,不小心把皇上的事情对着太子爷讲,林方连忙改口,换了话题哄太子入睡。“这奴才也不清楚,不如让奴才给您说个故事,让您好入睡。”
一听有故事,太子笑得点头,“嗯,林方你快说。”
“那奴才就说啰!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
故事,总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故事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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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然成熟的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张被小心收藏的纸,纸张有些泛黄,俨然已存在许久,男子展开那唯一没被他烧毁的纸,捏着纸张的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齐,可还记得……你的承诺?”
一身龙袍的人,冲向前去,将男子紧搂怀中,说着纸面上很小很潦草的一行字:“给你,我的承诺——我会用余下的生命,爱你。”
湿热的吻犹如奔泻滂沱的大雨,激烈又狂乱地落在彼此的唇上。
最后身穿龙袍的人,停下了彼此的吻,捧着已然于他齐高的男子的脸,痴痴地……出了神地……一直看着……
“元儿,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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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三岁大的男孩,仰头看着树枝问的鸟巢,看得出神……
他不知道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后,会为了一个男人,看得出神。
《蛇纏》
文案:
兄弟匪他,豈伊異人?
我將伴你一生世,
若蔦蘿攀附松柏,
若虺蛇糾結纏綿。
----------------------------------------------蛇纏-林佩
蛇缠
按照惯例,林琅又在夜半被鬼压床了,而这是他近一年来最常碰上的事。
鬼压床是有固定程序的:总在半梦半醒间听见粗糙物品摩擦屋顶横梁的沙沙声,而他跟哥哥所住的老宅院有一百多年历史,对于老鼠跑过横梁、或是蝙蝠于堂院里穿来绕去都司空见怪,但那夜半出现的声响总让他悚然而害怕。
或许是因为那声音能激起他深层的恐惧感。而每当沙沙摩擦声转为嘶嘶声时,奇特的腥羶味就开始氤氳于上方,顺着鼻端进入脑里,让人冒冷汗。
醒来后汗流浃背,可见他的身体真的经历过一段恐惧的过程。
一开始他尝试过要看清那东西,身历其境时却睁眼睁不开、起身起不来,意识清清楚楚告诉他,横梁上有东西延伸下来盯着他瞧,他甚至能感觉到脸热热的,像是谁正朝着他吐着气。
他也开口喊过睡隔壁房的哥哥林璈,却从没得到一点儿回应,也不知是林璈睡的太甜,或是他自认为喊出声音只是种错觉,而第二天早上询问,林璈总说没听到呼叫,还要他别多心,鬼压床是一种睡眠麻痹的现象,可以上网去查相关解释。
林琅一向信服林璈,毕竟林璈从小就聪明优秀,人也俊逸雅雋,是学校的高材生,还以榜首身分考上一流大学呢,不像他,除了运动成绩不错外,没其他长处。
后来他上网去查维基百科,得到的解释是说:睡眠麻痹通常发生在人类刚进入睡眠或将醒未醒时,会感觉自己刚刚醒过来,可以睁开双眼并看到周围事物、听到周围声音,却无法移动躯干、四肢或发出声音,还会产生幻听幻觉,并且伴有恐慌发作。
老房子通常都会有鬼物的传说,维基的解释却多少安慰了他,所以之后再遇到鬼压床,他已经可以坦然以对,就算感觉有冷冷的长物攀爬过身上,他也安之若素。
所以今晚就跟过去一样,他于半夜模糊之间,再次任那奇妙的体验来临。
高高的斗拱与横梁之间再次沙沙作响,间或传出嘶嘶音,忽左忽右,显示那东西正在上头游移,视林琅的房间为自己地盘。
几分钟之后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近乎于兽类的腥味,但他并不觉得讨厌,比学校里某些女孩身上的香味好闻。
他继续睡,知道这其实都只是幻觉。
床角起了微微的骚动,那东西爬上床板,窸窸窣窣钻入床褥,干冷又硬的什么顺着他脚掌蠕动,沙沙声这回在他的身下蔓延,刮着他的腿腿痒痒的,可以感觉到那东西借助摩擦力所产生的反作用力缓慢前进,这让他寒颤不已。
他应该早已习惯与这反应共处,可每次重新经历,战慄依旧。
重物一寸一寸压上来吞没自己,而那东西的体积庞大,大概一个成人的体积宽,而长度……不清楚,相常长,因为他的视觉失去作用,只有触觉能透露些许答案。书香门第
第一类接触让他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一颗颗冒上,那是人在荒郊野外遇上蛇时必然产生的反应,而他知道那东西接下来会蜿蜓过他的胯间,并且——
并且在那里流连忘返,嘶嘶声不断,似乎正嗅闻该处的味道。
林琅的下体被那动作给刺激的硬了,很有冲动想用手解决,可惜他动弹不得,只能任勃起状态持续,直到那东西再次前进,虽然干冷的躯体表面并不平滑,却在滑过他的勃起时给许相当的舒适感,那比用手摩擦还舒服。
今天有些不对劲,那东西变得相当调皮,居然从他上衣下摆里钻进去,燠热夏天里,热热的胸腹触碰上干凉之物,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被盘住了胸口,好重,呼吸都困难起来。
“可恶!”
他低斥,但他知道这只是梦,他实际上没发出任何声音。
那东西动了下,稍稍昂起,林琅猜它还想干嘛,胸口处却传来难以言喻的搔痒,他窘迫了,那东西居然逗弄着他的乳头。
男孩子的乳头虽然小,徒具装饰性,受到挑逗时却产生电流通过的酥麻感,直传达到下体敏感的尖端处,他忍不住低呼呻吟,身体更随之小幅度扭动,但因身体麻痹的缘故,他的扭动不过是困于平滑玻璃板上的蛇,无论如何摆动身躯,都只能停留原地无法前进或后退。
那东西找到了玩弄他的乐趣,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他胸部,林琅的冷汗这时成了热汗,体温升高了,闭着眼睛的他完全没有力气去阻挡被狭戏,他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全身的血液都成了岩浆,由心脏奔流于每一条血管,他好热好热,只能模模糊糊想,难道他的鬼压床已经进化到春梦阶段了吗?可是听要好的同学说,他们梦遗的时候,通常会梦见心仪的美女,跟他现在面临的情况根本是两码子事。
坐他上头玩弄他的怪物绝对不是美女,这点他可以肯定。
那东西玩够了,从衣服里退出来,再次攀上他的胸膛,刚才逗弄他乳头的鞭状尖锐物体改而舔舐他的鼻头、脸颊与嘴,嘴巴部分还特别久,像电影里男女主角接吻的动作一样。
情色与暧昧交集,他很想立刻醒来、却又沉溺这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