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几天,“他”才对他告白,所以他还有些紧张尷尬,僵硬的说:“我……今天在学校又被人欺负了,每次发生问题就来找你抱怨,感觉上,我们真有点像……大雄跟多啦A梦。”
他意有所指,希望能将他们定位在朋友的关系。
对方没有回应,空屋里静悄悄,于是他拿出新买来的啤酒,顺手收拾上一次还没收的空啤酒罐,却赫然发现,啤酒罐的旁边放了一本书。
他拿了起来,发现是一本精装的金瓶梅。
他的双手微抖的起来。
“难不成……你是在暗示我,我们的关系就像是西门庆跟潘金莲?那可是淫夫跟荡妇啊!你怎么举这种例子!别开玩笑了!”
他重重将书本放在地板上。
忽然想到,他从来没对人这样说话过。可是,他实在不想当什么淫夫或是荡妇。真是想到就生气。
心底还在气,发现好像有什么在摸他的大腿,甚至从衣摆下探进他衣服,肌肤上的触感冰冰凉凉的。
他起了鸡皮疙瘩,咬牙说:“可恶,你再这样……我、我就不理你了。”
他涨红脸,气的往外跑,隐隐约约又听见在耳边回荡的,低低玩味的笑声。
可恶!那个变态阿飘!
心底气归气,可是没几天他又忍不住来找“他”。
他还特地带几本较为一般正常的书籍,紧张的说,“我带这些书来,都是为你好,你不要只看金瓶梅。”
丁语洺很认真的对空气说。
渐渐的,除了觉得委屈难过的事外,往后来找他时,丁语洺开始问他,带来的书本,喜欢吗?或者跟他聊电影,聊天空飞翔的燕子,山林间的落日余晖。
对方没有回应,但在“他”的身边,丁语洺莫名的感到心安。有时感到拂过脸颊,像是微风,又像是让人轻轻触摸的感觉,他的脸红了起来,背脊也难免起了一股寒意。
他不禁想起,之前的告白,“他”也许不是开玩笑。
但这件事没有谁再提起,他们之间的相处仍是像朋友般,尽管“他”总是静默不语。
有时想起他写的那句“你怎知道不行”,丁语洺的脸不禁红起来,他不知道为什麼会脸红,心跳也开始加快。这是因为尷尬还是其他的原因?
他赶紧想些别的事情,让脸上的红晕消失,千万别让“他”发现。
他想……他也是喜欢“他”的吧?可能只是朋友……或许……又比朋友更多一些的喜欢……
“如果能看看你就好了……”
他这么说,尽管对方没回应他,但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是舒适的。
每天醒来,呼吸的空气不再是痛苦的,如果能够这样一直下去,那就好了。
他在心底,悄悄的企望着。
刚从洗手间回来,走进教室时,他发现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在看着他。不像平常的吵杂,格外的安静无声,让他突地感到山雨欲来。
他吸口气,往座位走,忽地,一个捏扁的饮料罐扔来,击中他的肩膀,他瞬间停下脚步,只见扔他铁罐的曾健雄跟他的同伴围上来。
脚步僵硬不动,心底胆战紧张,但如果露出害怕或是抗拒的神色,只会更加煽动对方,只要忍待等待嘲弄欺负过去就好了。
“干!做了那种事,你还真他妈的神色自若。”
闻见曾健雄狂暴的怒意,他诧异的抬头。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他转头看去,看见陈宏康的手上正拿着曾健雄遗失的智慧型手机。
瞬间,他浑身僵直起来,头脑空白,发现同班同学看他的目光是多么不谅解。
“干!你这个小偷!”曾健雄揪住他的衣襟。
“我、我没有!我……”他抖颤的摇头。
“还敢说没有!”陈宏康大声驳斥,“要不是今天老师要检查书包,我打算偷塞几本色情杂志到你的书包,也不会发现,你竟然连雄哥的东西也敢偷!”
“不!我真的没有!这是我在山上的别墅捡到的,之前也打算要交还给曾健雄,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