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明明这样的说着,却又悲伤的笑,亲手剥夺我的记忆,让我再也不记得你呢?
+++++
隔天早上,丁语洺醒来后,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他下意识的摸摸左肩,不知道为什么要摸,好像以为那里曾经受了伤,但他的左肩并没有伤口。
受伤?
他莫名的将手移到左胸的心膛,心脏规律的跳动……可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那每一下的跳动都是空虚,像是他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有那样的东西存在吗?
他轻轻一笑,如果是重要的东西,没道理想不起来吧?
打开房门,悠闲的假日,他看到魏叔叔跟父亲在看电视聊天。魏叔叔说了一百句话,父亲还说不到一句。
丁语洺觉得,某种程度上,魏叔叔也算是一种可怕的武器。
真是令人胆寒。不过他父亲似乎慢慢的接受了。“你当他念经,就不觉得吵了。”之后又补一句。
“而且他这样,总比又突然一句话都不说来的好吧!”
魏叔叔似乎跟父亲变成了好朋友。他忽然想起,魏叔叔是被人用箱子送来的,但是谁送的呢?
“清洁大队啊!”他父亲解出谜团,“想也知道,你魏叔叔这样大型的垃圾,垃圾车不想收,浪费空间。”
好狠啊!老爸。
但更可怕的是,被老爸这样酸,魏叔叔竟还高兴的红了脸,搔着头说:“可是……当初愿意收下我的人就是丁兄你啊……说到垃圾分类啊,塑胶袋也可以回收,你们不要随便乱丢喔!有的塑胶袋也长的很特别,要回收真可惜。对了,语洺,魏叔叔煮好饭了,可以叫你哥起床来吃喔!当然,你们也不用客气,我常来这里叨扰,我当然也要回馈啊!等一下会播放很好看的影集,大家可以一起看,对了,厕所有点脏,所以我半夜睡不着,起来扫厕所,还有……”
实在插不上话,父亲坐在一旁像是入定僧人,丁语洺转身到兄长的房门前,轻敲房门,说魏叔叔早饭做好了。打开门,只见兄长坐在床上,看着手上的一条银链,嘴里喃喃的说:“为什么……我会有这条链子呢?”
看见弟弟进来,丁森夫抓头耸肩,将链子放回小礼盒,起身换穿衣服。
“我等一下要去跟朋友聚会,他会带一个不错的女生来,链子送给她好了,不过,上面有一只萤火虫,不知道女生喜不喜欢?”
“可是……”
丁语洺看着老是往外跑,玩乐泡妞的兄长,伸出手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干嘛?”
“不……没事。”
丁语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有股少了什么,身体的哪个地方被控空了,有些遗憾的感觉,在心底奔窜着。
之后他一样的到学校上课,每天跟王览平等人打闹,讨论功课。
他听陈天树说,任衿威的魂魄消失了。七班的学生们都松口气。
丁语洺模糊的脑海依稀记得,他好像曾看过任衿威的魂魄,那时,似乎有谁低笑的告诉他,别在七班的外头待太久。
有些事情,他搞不清楚是真实,或是梦境里的一个剪影。
想到七班做个确认,却见到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一个男孩站在任衿威的空荡的座位前,捂着脸,似乎忍住声音在哭。
觉得尴尬,在那个任衿威的朋友发现他时,他赶紧离开。
脑海里的微弱记忆,他仍搞不清虚实。
这天,当他跟同学们讨论功课时,忽地王览平突然说:“对了,听说罗信伟的精神状态已经比较好了,大概过不久就会回来上课了。”
听到罗信伟的名字,丁语洺突然惊惧的一颤。
发现他的反应,王览平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啦!别怕!听说他现在性情改变很多了,记得那时他恶劣的欺负班上的同学,后来是李银宴先发声阻止,接着大家才一起……”
“李……银宴?”
“你忘了吗?之前的一个转学生,待了大概快两个月,后来又转走了,也难怪你不记得他,你们两人又不熟,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
“是吗?难怪会不记得……”丁语洺轻轻的笑,但不知为何,心底是莫名的扯动。
“还有啊!”陈天树又说:“老师之前不是要我们合写一张大卡片,给住院的罗信伟打气吗?那也是李银宴建议老师这么做的,听说当时罗信伟看着大卡片,静默怔然了许久,之后他还常拿出来看,反复读着大家写给他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