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诺是有意,我是无心,他比我可恶多了,你别把我们相提并论。」费清音用食指和麽指轻抚著被捏红的耳垂反驳,「再说我也不是他带大的。」
邵云看向这两人,无奈地摇摇头,并不搭理范清池的指控,只命令道:「清音,去洗手。」
「遵命。」费清音清灵有神的大眼在两人身上转了圈,顽皮一笑,「我先预祝二位今晚圆圆满满。」
「给我消失!立刻!马上!」范清池作势要追打他,吓得他立刻就跑。
邵云看著费清音的背影,眼中露出淡淡忧色,语气却仍然平静道:「他身上有伤,刚才脚步顿了下。」
范清池自然也发现了,良心有些不安:「早知道我刚才就不会凶他了,其实我很疼他,要是别人这麽招惹我看我不叫他死得很难看。」
「那他还真该感谢你手下留情。」邵云面上并无愠色,眼神却有些清冷,对上范清池带著温情的桃花眼,「我不是不为你出头,而是,我与你更亲近,当你是我的所属。」
范清池顿时了悟,拥住邵云,下巴放在他肩上,轻声问:「是不是觉得我吝啬又冷情?」
邵云沈吟不语,范清池吻上他颈侧动脉,缓缓道:「不是所有的温情和热情都能从表面看出来的。」
「这麽说你对清音是热情又温情的了?」邵云问,一丝释然笑意悄悄萦於眉梢眼角。
「对你更热情。」范清池道,看著窗外天色已暗,算算时辰,一把将猝不及防的邵云拦腰抱起,他动作简洁俐落,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邵云惘然不解地看著他,触及他明亮幽深的双眸时明白他竟是打算这麽把自己从花厅抱进卧房,於是他连忙挣扎道:「成何体统?快放我下来?」
「怕什麽?现在大家都在前厅吃饭,没人看得到。」范清池迈步往门口走去,一路行到卧房果然未遇一人。
卧房的红木圆桌上放著酒菜,烛台上点著红烛,床上甚至撒著红豔的花瓣。范清池将人放坐在圆桌边,脸上笑意盈盈,在邵云诧异地注视下去挑拨了下烛芯,光焰微微一跳,更加明亮。他神情安详喜悦,已不见了之前的急切,墨玉般的黑眸中跳动著两团舞动的火焰,明亮而温暖,俊美的容颜更胜往日,让邵云砰然心动。
「仓促了点,」范清池走到邵云身边坐下,为他和自己斟了杯酒,「希望你满意。」
邵云鬓边的发丝和轻轻煽动的睫毛都被淡黄的灯光染上一层光芒,在范清池的注视下半垂眼睑,眼波流转,柔情中带著丝羞赧,他竟然真的准备了花烛。
「比我想象的好。」自十六岁後便时常要努力忽略摒弃他对自己的感情,不管回应他的感情对自己来说是多麽诱人,他都不敢去碰触那层禁忌,连偶尔在心里设想在梦里希冀都让他觉得有负罪感,若不是上次遇刺差点天人永隔,想必两人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想到打破这层禁忌後却反而如释重负了,尽管还在为要让家人失望而负疚,却不必那般压抑苦闷。这才想通这个人就是他的魔障,是他无法看淡的红尘。眼前这番景象他很喜欢,只是床上的花瓣太暧昧羞人,真不知他怎麽会出这种馊主意。
「饿吗?都是你爱吃的菜,多吃点。」范清池一个劲地给邵云夹菜,邵云每多吃一口他都很开心,漆黑的眸子越发明亮,仿佛倒映著璀璨星河。
等邵云实在吃不下他才端起酒杯递到邵云手上,自己胳膊圈起邵云的打个弯,眉眼含笑道:「合卺。」
邵云明朗一笑,笑意自嘴角漾入眸心,平素温润冲淡的眸子闪著宝石才有的光泽,毫不犹豫道:「合卺。」
放下酒杯,范清池抓住邵云手按在自己胸口,无比郑重道:「天地为证,范清池与邵云从此风雨不离盛衰不弃永世相伴。」
「我心亦然。」邵云与他十指相扣,盈盈双眸迎上他灼热目光。
范清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晕眩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他为邵云迷醉了。
空气中弥散著淡淡的花香和酒香,彼此的脸色都有点酥红,分不清是谁主动,四唇相接的瞬间只觉得润泽美好,范清池舌尖挑开邵云闭合的唇,追逐他软滑的舌与之嬉戏,邵云心跳如鼓,又急又重,吻过许多次,却没有一次如这般煽情。双唇分开时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切实的欲望。
他星眸如梦如幻、脸色粉红醉人、唇线弧度优美,这一切构成了范清池无法抵抗的诱惑,此时此刻,他只需遵从自己的欲望,所以他一把将邵云扯入怀中,继续刚才的深吻,手也探入衣内肆意爱抚揉捏,或轻或重,深得要领,引得邵云加重喘息,唇边溢出呻吟,那轻轻的、压抑的呻吟听在范清池耳里,感觉心里一阵酥痒,於是他的热切转化为急切,拉开怀中人的衣带,让他雪白的单衣在光洁的身体上滑落地下,像一瓣飘落的白莲花瓣。除去了衣物的遮蔽,在微微摇曳的烛光下他看见他的胸前还残留著自己前日留下的吻痕,一朵一朵的生在白晰光滑的肌肤上,像极了纯白瓷器上精心描绘的梅朵。
邵云气息不稳,他的生涩让他只能跟随范清池的节奏,他绷紧身子任他在自己颈边啃噬。末夏的微凉的夜晚,房内的空气却是灼热干燥,汗水无法避免的溢出,滑过小云胸前,沾湿了他的绯樱,淫靡而诱惑,范清池感觉体内似乎有什麽快要爆发了,手臂像生铁一般箍紧邵云腰肢,抱婴儿似的将他放在遍布花瓣的床上。急切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整个人覆了上去,彼此的亢奋相触,不约而同地颤抖了下。邵云攀住他脖子,双手在他背部结实的肌理上游移。范清池下体和他互相磨蹭著,舌头牙齿在他胸前灵活地挑逗著,一手沿肌理而下轻轻描画勾勒,引得身下的人轻颤呻吟,一手伸到枕下去摸索。
「你……找什麽?」
范清池觉得口中含著个小小可爱的石榴子,在自己的吸允下变得充血坚硬,在齿间滑来滑去很有趣,听到邵云询问松开口道:「好东西。」
原来却是一个小小的瓷瓶,一打开瓶塞便是一股清香,范清池拿在手里晃了晃,伸手在床边一拉,房内顿时明亮如昼,原来他床柱上本镶著四颗夜明珠,刚才为了体现红烛的效果才叫管家拿黑布将夜明珠覆上,夜明珠无光自华,范清池一口白牙都闪著邪魅之光,他邪气地笑道:「今晚要把你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看个遍,完完全全地拥有你。」
邪佞的话语令邵云心头一颤,爱恋狂热的眸光让他心跳瞬间加速,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他终究克服羞涩之心,略一凑前,献上自己温软的唇瓣。
细长绵密的吻逐渐转为激烈,交错著的气息亦随之变得急促火热,细细银丝自唇隙垂落,唇舌分离之际邵云的眼神透著迷醉沈沦,白晰肌肤透著粉红,在床单上的花瓣衬托下越发晶莹瑰丽,原本压在身上的温热躯体遽然离开,每寸躯体都暴露在范清池眼中,想收拢双腿却又有些不甘,只得闭上眼逃避他热辣的视线。
「不想看我们怎麽结合的吗?」这人明知爱人脸嫩还刻意说得露骨,就是想看他羞涩又不舍拒绝地矛盾挣扎,享受著他的隐忍配合。
「不要。」邵云别过脸有些孩子气道,引来范清池爱怜一吻,灵巧的手覆上他昂扬的前端,搓揉套弄。邵云只觉得体内快感越积越多,直欲喷薄而出,在快要达到巅峰之际又被范清池制止住,於是他睁开眼,湿润的眸里带著乞求和哀怨,范清池强自压抑才没有失控,咽咽口水道:「小云,你是个妖精。」手指扫过前端小孔,把爱人送上云端。
「现在轮到我了。」范清池看著瘫软在床上的爱人,刮净他疲软前端上沾著的白浊放在唇边舔食,这种淫靡大胆的行为又让邵云赧然闭眼,那人又调笑道,「你的味道真好。」
「我──」邵云刚开口便觉得大腿内侧一凉,腿已被那人分开抬高架在腰侧,露出臀间羞涩的粉嫩入口,见到他手指抹上白色膏药向自己後穴探去,惊声道:「你做什麽?」
「深入了解你。」范清池抹著清凉药膏的手指埋入火热紧致的甬道,旋转搔刮,深入浅出,紧绷著声音问:「疼吗?」
邵云咬牙,额头鼻尖汗珠盈盈,闷声道:「你来给我试试。」
「这才一根手指,待会可怎麽办?」声音甚是苦恼,痛的不止是小云,他也肿胀得很痛。
邵云埋怨地看他一眼,虽对疼痛感到排斥,却期待著两人的结合,於是挪动腰肢减轻体内异物带来的不适感,范清池感觉到他的配合,加入一指温柔而坚定地开拓,柔声哄著爱人:「已经两根了哦,再努力一下待会我进去就不会弄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