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是我在下?」半晌邵云才愤懑地问,可惜为时已晚,沾著自己体液的手指已经抽出,烙铁似的贲张顶在穴口,腿间的人回答:「因为我比你懂得多。」迥异於手指粗细的、炽热而硬挺的分身一寸寸钉入体内,邵云疼得满身是汗,只想逃开。范清池眼中有怜有愧,炽热的前端却勇往直前地撑开秘所、缓慢而切实地没入爱人体内。
完全进入时两人已经全身汗湿,范清池强忍住没有动作,伸手抹去邵云脸上汗珠,喜悦和感动使他声音有些哽咽:「你终於是我的了。」
这是邵云自六岁後第一次看见他眼含水光,心下一痛,修长双腿鼓励地夹住他结实的腰身,认同道:「我是你的了。」
这句话使他等待多年经历无数次失落的心有了安慰,於是他重重吻住他,不再压抑积蓄已久的欲望,挺动腰肢深入浅出地掠夺,这一瞬间,所有的隔阂都不存在,所有的痛苦都得到补偿。
「小云,做我娘娘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邵云耳边响起稚嫩的童音,灵魂似乎脱离出肉体徜徉在一片粉红怒放的桃花林里。
费清音昨日睡懒觉被管家训了顿,今天一早就爬起来擦地抹桌子浇花,老管家在花圃看到神清气爽的清儿跟见了鬼似的。
「早啊,金伯,咦,你这是什麽表情?」费清音拿著瓢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没问题啊。
「少爷还在睡,你怎麽起来了?」金管家喃喃地说,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昨晚的人不是你吗?那少爷要我准备那些东西做什麽?他要收的人是谁?」
「你在说什麽啊?他当然不可能收我。」费清音笑道,心想他敢吗。
「那你昨晚怎麽没和大家一起吃饭?」管家疑惑地问,自范清池叫他布置房间起他就以为少爷想收清儿,晚饭压根没叫她吃。
「青菜豆腐有什麽好吃的?」费清音声音细如蚊呐,以为管家听不见,却不想他老人家耳朵挺灵,教训道:「鱼生火,肉生痰,青菜豆腐保平安。」
「这话是少爷说的吧?」清儿没好气地问。
管家诧异地看著她,这丫头自少爷回来後就活泼顽皮了许多,本以为她是喜欢上了少爷,此刻看又不像。唉,这些年轻人,他摇摇头猜测道:「少爷昨晚是不是中邪了?或者他是从外面带的女人?」
「为什麽说他中邪了?」费清音抿嘴而笑,这老头竟然没看出来奸商是要和邵云圆房,该说他太迟钝还是太信任他家少爷的品行。
其实不能怪老管家,他压根没接触过断袖,邵云生在江湖名门,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仿如雪山莲花,秀毓高洁,不可攀折,他自是想不到他家少爷自小就想把这朵花给采了。
「少爷过年都舍不得吃那麽好的菜喝那麽好的酒。」管家虽觉得丢脸,还是说了出来,至少要让清儿了解主子秉性不是?
果然,费清音低头闷笑,抬头已是满面诚恳:「少爷节俭持家,可敬可叹。」
「说得好。」背後有人鼓掌,那人今天心情很好,身上衣料竟是江南第一绣坊的上等雪缎。
「少爷早。」管家和费清音异口同声道,见少爷身上的衣料竟是雪缎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
范清池看在眼里有些气闷,就不兴他吃好喝好穿好吗?这些俗人!
「老金先下去,清儿留下。」他命令道,看向清儿的眼神似无奈似宠爱。
老管家心里一堆问号,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告退下去。
「春宵过得可销魂?」
「床上的花瓣是你撒上去的?」
两人异口同声,问完各自一笑,朝对方点点头。
「小泼猴。」范清池拉过他的手腕探探脉搏,「上次来我家闹事的那夥人是不是你招来的?」
「当然不是!」费清音坚定地否决,诧异地问:「你懂医术?」
「当然不懂。」范清池回答,「但是我知道你受伤了,现在还没好。」
「快好了,好了我就离开,在你这都没吃过一顿好的。」费清音抽回手,把瓢扔到半空再接住,几滴水珠落在范清池上好的衣服上,引得他不悦地皱眉。
「看吧看吧,不就一件衣服吗,眉头像上了把锁。」费清音舀了瓢水继续浇花,「真是各花入各人眼,你这朵烂桃花竟然入了云哥哥的眼,实在不可思议。」
「我怎麽了我?我有什麽不好的?」范清池又想掐他了,为什麽大家总觉得他配不上小云?他一不偷二不抢,不过是生活节俭了点,这些人凭什麽贬低他品质?他难道不比这些只知道挥霍的世家子弟强?
「你没怎麽,贪财吝啬那都是小事,不择手段就是大事了。」费清音嘿嘿地笑,「岳老爷子寿宴上的刺杀是你自己安排的吧?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都要佩服你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气了。」
「闭嘴!胡说什麽?」范清池像被踩到痛脚的刺蝟,怒声道:「再说我一掌打死你。」
费清音可不怕他,继续弯腰浇花,径自说下去:「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云哥哥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怀疑自己亲近的人,他想不到这一点我们可都想到了,明诺和温情都知道,他们还为你小小的牺牲了下。」
「欠他们的我会还,你别信口雌黄。」范清池一把拉起他,「给我回屋去。」
费清音被他拉起转个身,手里的瓢「啪」地一声落在被水打湿的地面上,惊慌道:「云哥哥,你来多久了?」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邵云脸上并无愠色,只是淡淡地注视著两人。
费清音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闯了祸,怯怯地看著双目赤红的范清池,嗫嚅著道:「这事不是你想得那样,范哥哥那是在为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