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捏费清音白晰的嫩脸对邵云灿烂一笑:「云啊,你说我们怎麽感谢清丫头好呢?」
邵云神秘一笑,只听屋内乒乒乓乓一阵响,不一会传出奸商的哀嚎:「我的唐三彩,费清音,你给我赔钱,赔钱!」
费清音从屋里飞跑出来,脸上挂著半只墨黑的乌龟,边逃边叫:「你看错了,不是我碰到的,是云哥哥。」
范清池小心肝都要碎了,拿著唐三彩的碎片坐在地上发呆。邵云蹙了蹙眉,从怀里掏出一迭银票,问道:「你买了多少钱?我赔给你。」
范清池看著他,嘴唇颤了颤,没发出声音。
「别不好意思了,说吧,这钱没人赔你不得半个月愁眉苦脸的?」邵云嘴角勾起冷淡的笑。
范清池突然站起来抓住他肩膀摇晃:「要谁赔也不会要你赔,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啊?我这麽辛苦赚钱干什麽?不都是为了你,这麽会败家,又不是你打碎的你赔什麽赔?」
邵云被他摇得头晕,踢了他一脚:「你发什麽疯?我败家败的又不是你的钱,要你管吗?」
范清池气愤道:「当然,我们可是两口子,以後你是要跟我过日子的。」
他大概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说著就堵住邵云的唇吻个天昏地暗,边吻边扯邵云腰带。
「疯了吗?不看看这是什麽地方?」邵云羞愤难当,推开他喘著气,面颊酥红诱人。
范清池色从心头起,欲向下腹生,执起邵云的手抛媚眼,满脸淫荡:「我不管,来嘛来嘛,我们都多久没做了?」
邵云一把将他推得老远,怒道:「有需要找别人去,我没时间陪你疯。」
范清池咬牙道:「我找别人你真的不介意?」
他其实想照费清音的说法做,不管三七二十一,霸王强上弓再说,就不相信小云这口气能堵一辈子。也许床事上协调了,小云心里这口气能消了也说不准。
「你的事与我何干?我为何要介意?」邵云别开眼,不看这死家夥胯下的小帐篷,虽然说得依旧绝情,但口气不再冷淡。
范清池一听轻笑起来,缓步走到邵云身边道:「真的还生气吗?我错了,我有罪,我已经忏悔了,以後再不敢骗你,你这气该消了,江湖风云变化莫测,费小猴子这样的人都会一夜之间变得有家不能回,人人喊打喊杀,谁知道明天会怎样?我们为什麽不珍惜现有的平静生活好好相守呢?」
这话邵云自己也想过很多遍,他虽然气范清池,却也无法就此与他决断,这是愿意为自己搏命的人,能平静地一起生活当然是他求之不得的。
「你想想看我们平白蹉跎了多少年,你不知道我这几天的心情,见不到你我心慌,你不陪著我,我会觉得、觉得活著也没什麽意思,每天数钱都不能让我开心。」范清池在邵云耳边悄悄地诉说,语气幽幽的。
温热的气息喷在邵云耳边很痒,一直痒到他心里,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刚才的热吻都没这麽大的效果。
「你数钱的样子我可是看过的,别拿这话骗我。」邵云故作镇定,别过头离他远点。
范清池充耳不闻,继续肉麻兮兮道:「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原谅我吧,我们去对你爹坦白,省得你对邵家有负罪感,又觉得和我偷偷摸摸很委屈,我们坦然地在一起,我会让你幸福的。」
这家夥竟然知道他在想什麽,邵云有些诧异,有些脸红,最後终於低下头笑了笑,没再说什麽,只是牵起了他的手。
这举动给了老范莫大的鼓励,满心欢喜认为自己一张巧嘴把心上人哄回来了,晚上请费清音下厨做了桌好菜。
费清音自打进了范府还没吃过一顿肉,这次沾了邵云的光,见范清池携了邵云走进饭厅,愉快地跟他打招呼:「云哥哥,来嘛来嘛,我们好久没坐在一起过了。」
今天范清池求欢时就是这种语气神情,这孩子学得惟妙惟肖,邵云顿时脸色一变,挣脱开范清池的手道:「你们俩吃吧,我该回家了。」
范清池要拦没拦住,回过头掐住正在啃鸡腿的费清音:「我掐死你这小混蛋,你知不知道老子床上花瓣都撒好了,你搞什麽破坏?」
费清音直翻白眼,差点一口气顺不过来,挣扎著说:「我、我再也、再也不敢了,我明天、明天就离开。」
范清池说要和他一起向家人坦白,这点邵云无论如何都不敢,他怕他爹根本没听完就一剑把范清池给杀了。但范清池不这麽想,他带著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剑谱去秋鸿山庄见丈人去了。他不相信一生钻研剑术的邵杰能受得了这本剑谱的诱惑。
他跟他丈人转了十七八个弯,最後老人家不耐烦时他才暗示,那个,我跟小云两情相悦,求您老成全。这老头楞了一下,满脸煞气地拔剑指著他道:「胡说八道,你再纠缠云儿,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爹。」邵云听邵毓告诉他范清池来访後连忙跑到他爹书房,刚开口便被赏了记响亮的巴掌。
「邵伯伯──」范清池惊呼,「您怎麽能打他?」
邵杰气得几乎晕过去,指著两人道:「你交的是什麽朋友,竟然明目张胆地跑到我秋鸿山庄来求我成全你们的不伦之恋?」
邵毓满脸诧异,连忙顺著邵杰後背道:「大伯父,您先别动怒,范大哥来求亲,云哥不知道,也未必有什麽不伦之恋呀。」
「好,云儿,你就指天为誓,与范清池断绝往来。」邵杰厉声道。
「爹,我不能答应。」邵云抿了抿唇,倔强地看著父亲。
「毓儿,去把你二叔叫到刑堂,今天咱们必须动家法了。」邵杰气得发抖。
「家法?」邵毓目瞪口呆地看著邵杰,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