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弱矮小少年仅穿着破烂布条般的衣衫,头发乱糟糟的,一看便是个流浪的乞儿。
大汉扬着鞭子重重打在衣衫褴褛的少年身上,清脆响亮。少年的痛叫声响亮清晰。
烨淩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玥琅慢慢睁开眼,「淩儿,别管闲事。」
可烨淩好奇心颇重,示意轿夫停轿,只听轿旁的百姓愤怒又无奈的议论:「那恶霸又在欺负人了。」
烨淩不由得顺着他们的话仔细打量人群中的大汉与少年。
瘦弱的少年,约十五、六岁,脸上泪痕斑斑。大汉罔顾他的痛喊,一鞭鞭的用力往他身上抽,只要他稍有反抗就会换来更残忍的毒打。
光天化日,这样的恶行却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制止。
少年倔强地声嘶力竭地喊:「明明就是你抢了我的东西!」
「我抢你东西?臭要饭的,你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後,想偷我东西还差不多,还敢说我抢你东西?」
「路又不是你开的?我为什么不能走你後面?快把我的镯子还给我!」
「啪」又是一鞭子朝顶嘴的少年狠狠抽下,当场皮开肉绽。大汉蛮横道:「胡说八道!谁拿过你东西了!」
少年满身是血,挣扎道:「那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叫你嘴硬!」
「啪、啪、啪」,少年的身上再添数道鞭伤。
「师父,他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人?」烨淩觉得大汉好凶残。
玥琅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倦声道:「这不是我们该管的。」
「可是他会被打死的!」烨淩冲动地走下轿,气势汹汹的样子非常可爱,圆滚滚的眼睛清澈无比。玥琅无奈摇头,越发宠溺地看他,真是越大越管不住了。
「光天化日这样打人,你不觉得丢人吗?」
「嗯?」大汉回头,恶狠狠看向烨淩,没想到还有不怕事的敢出来说话,正想破口大骂,不料看见烨淩所坐的贵气软轿是流家庄的,不由得收敛几分。像流家庄这样的富甲世家,他自然是惹不起的,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原来是流家庄的人。」
烨淩问道:「他为什么说你拿了他的东西?」
「这个臭要饭的在胡说八道:他说的话也能信?」
少年不服气地叫道:「我没说谎!那东西真是我的!」
烨淩又道:「那你怎么证明这个东西是你的?」
少年道:「在那个镯子里侧刻有我娘的名字。」
「哦?那还不简单,把镯子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烨淩催促大汉快拿出镯子。
大汉哼了哼,不肯拿出镯子,强硬道:「有什么好看的,我的就是我的。」
烨淩反问道:「既然是你的,你有什么不敢拿出来见人的?除非这镯子不是你的。」
「谁说这镯子不是我的!」大汉口气一冲,经不住激的从衣襟里拿出一个翡翠玉镯。
此时,玥琅抢先一步,从轿中闪到大汉面前,抢过镯子。他仔细看一眼,镯子的里侧果然刻有人名。这件事就算不用看镯子,他也大致猜到了来龙去脉。
烨淩伸长脖子,好奇地去看他手中的镯子,「师父,怎么样?里面有字吗?」
玥琅笑笑:「有。」
「这镯子分明就是我的。里面的字是我娘的名字,叫晚清。少年抬起脏兮兮的脸望着他们。」
「教你再乱说!找死!」大汉顿觉尴尬,重重一鞭挥下,少年凄厉惨叫,褴褛的衣衫一时间血迹斑斑,就连大汉手上的鞭子也染满血迹。
烨淩怒气冲冲:「你怎么还打!」
大汉唾弃道:「该死的小杂碎!打死了干净!」
烨淩讽刺道:「你娘该不会也叫晚清吧?」
这大汉是城中恶霸,仗着有点家底便为所欲为,城中无人不知,但还从没听过,他多了一个娘叫晚清的。众人对他指指点点,都露出看好戏的神情,这下穿帮了改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