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这镯子跟我的那只那么像,哼。」大汉依然嚣张无比,却不敢得罪流家庄的人,收起了鞭子转身走人。
事情平息,玥琅走到少年跟前,将镯子归还给他,催烨淩上轿,「这下你满意了没?走吧。」
「师父,等等。」烨淩见少年伤的严重,扯住玥琅的袖子问,「我们不帮他疗伤吗?」
「淩儿想如何?」玥琅的声音越发低沉,他该不会想带这少年回去吧?
「我想带他回去养伤。」
「淩儿,这件事管到这里就够了。」
「师父,帮人帮到底,他伤的这么严重一定会死的。」烨淩觉得这少年好可怜,有些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年如果不是遇见了师父,怕是也死了吧。
「不行。」这少年来历不明,贸然留下他,谁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师父,如果不带他回去,那我就不走了!烨淩晶亮的眸子坚定地看他,」执拗地不肯让退。
玥琅又淡淡扫了一眼浑身是伤的少年,不像有武功底子的样子,再看烨淩一脸坚持,心里更无奈了,他的宝贝真的长大了,渐渐有了自己的主见,一种很微妙的酸甜感觉涌了上来。
玥琅勉强道:「那好吧。」
「谢谢师父。」烨淩开心一笑,欣喜的模样令玥琅又觉得这是值得的。
翌日,玥琅起身时,绣工精致的软枕上散着一缕掉落的发丝,几根白发混在墨色的发丝中尤为显眼。
玥琅沉默地伸手触上落发,目光渐渐惆怅,挑出混在黑发中的白发,他的头发怎么会变白……他明明修炼了驻颜术,不该这样的才对,怎么会这样?
蓦然想起驻颜术上的记载,他连忙运功调息,杂乱无章的气息在体内肆意奔流,无法被他控制。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复原,额上微微沁出冷汗,胸口的阵痛再次袭来,毫无预警地忽然吐出一口鲜血。
玥琅抬袖擦拭唇上的血迹,一抹沉痛掠过眼底,抿紧的薄唇泛起一道忧伤的弧度。他向来别无所求,如今,只是动了这一次贪念,妄想修炼驻颜术逆天而为,与淩儿厮守,老天就要这样残忍的惩罚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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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琅稍做安排後,决定立刻启程赶回幽魂谷察看历代谷主留下的手札,希望里面能有一些线索。
这次上路,多带了一个少年,所以玥琅让出了马车。他骑了匹大白马与流霜一起走在前头。
出城後,他们在中途的一家客栈歇脚。烨淩走进客栈,心里奇怪的嘀咕,师父怎么回事?才出来没几天就要回去了吗?坐到桌边,烨淩拿了碗茶水就饮下,赶了半天的路,渴死他了。
「喝那么急做什么?也不怕呛着。」玥琅关切地抹去烨淩唇角的水渍,脸上温柔极至的宠溺笑容就像被风轻拂落进水中的花瓣,只不过,这样的笑仅有对着烨淩才会展露。
烨淩的余光瞧见那个少年呐呐地站在一旁,拘束的不肯坐下,想喊他坐下,又想到自己粗心大意,从昨天救他回来还没问过他叫什么。
「你叫什么?」
少年低头小声回答:「叶白。」
烨淩道:「我跟师父要回幽魂谷了,你确定也要去吗?」
叶白真挚道:「我的爹娘都死了,能跟着公子有一口饭吃就是我的福气。」
烨淩笑道:「那你以後就跟着我们吧。」幽魂谷那么多人,也不在乎多收留叶白一个。
流霜命令店伙计:「小二,上几样这里的招牌菜。」
「是,客官,马上来。」店伙计见他们的气质打扮,心中就有了底,知道这几个容貌不俗、衣着光鲜的人一定不是寻常人家,是如何都不能怠慢的,马上吆喝着忙碌去了。
这是城外唯一可以歇脚的客栈,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玥琅才入座不久,四周向他投来各种打量的目光,谁教他的气质实在太出众。
「师父。」流霜忽然握住放在桌上的长剑,敏锐的感觉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息,警戒地环了一眼四周。
「不必这么紧张。玥琅拿起粗糙的茶碗,」慢条斯理地举到唇边,却没开口喝,也没有说话,慢慢地拧起眉。因为这阵异样感,他也感受到了。
「师父,这茶有什么问题吗?」流霜见他皱眉,生起戒备心。
「没什么,只是茶水有点凉。」
「那我叫小二再换一壶。」
「没事,我也不是很渴。」玥琅刚放下茶碗,一支飞镖从暗处射来。
流霜拿起剑朝飞镖射来的方向袭去,利刃相碰,发出刺耳的声响,紧接着一声哀呼响起,流霜已将剑架在那人颈项上,定眼一看竟是来时路上被玥琅断了一臂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