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予见他犹豫不决,爽气道:「什么时候你想让我帮忙了,就来阎罗门找我。你救我一命,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说完,他闭眸调息,不再搭理烨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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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完一切,天色己亮,烨淩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去吃点东西,然後按韩时予给他的方子去抓药。希望韩时于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会是一个帮他找到师父的转机。
想到师父,烨淩闪亮的黑眸瞬间变得黯淡。他刚下楼,客栈门口出现一抹极为眼熟的人影。这个人?烨淩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仿佛看见一丝曙光一般,顾不上肚子还饿着,立刻冲出客栈跟在人影後头。
他一路大步奔跑着,生怕跟丢了。尾随进一条小巷,烨淩所追踪的人影顿时没了踪影。会是进去了吗?烨淩的眼里泛动着困惑之色,一步步地走到小巷深处,里面只有一座普普通通的民宅,没任何特别之处。烨淩猜他应该进了宅子,但仍不敢贸然敲门,不知不觉中在小巷里徘徊了许久。
烨淩向来往的路人与周围的居民询问这宅子里住的是什么人,试图打听出一些线索。
原来,那间宅子住的是一个新来的外乡人。在烨淩到达小镇的前几天,才开始在这里买了宅子,做一些生意买卖。平日里宅子的主人深居简出,都由一个小少年代为打理,看样子神秘得很,从搬入这里至今,都没人见过宅子主人的真面目。
有的居民说他病入膏肓,所以不宜见客。
有的居民说他长得丑陋无比,不以真面目见人。
也有人说根本就没这个人。
烨淩听後沉思,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个少年极有可能就是他刚才看见的叶白,神秘人也许就是师父。加上来到小镇上的这段时间,客栈老板对他照顾有佳,神秘人为他打点好了一切,还有晚上出现在他房里的神秘人,都让他不得不怀疑那人是师父。
烨淩终于鼓起勇气敲响宅子的黑色大门。门「——咯吱」一声被人缓缓打开……
「叶白?」
「对,是我。」叶白淡淡一笑。
「说,这到底是为什么?」烨淩费解地看着他,一路到现在疑惑了好几天,今天他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什么为什么?你先进来吧。」他大方的邀请烨淩入内,完全不将烨淩的质疑当做一回事,今天也是他故意引烨淩来的。
烨淩看他的样子像是早料到自己会来,皱眉道:「你似乎并不惊讶?」
「我为什么要惊讶?你是我师兄,想来看望师父也很正常。」
烨淩的心一提,「师父?师父在里面?」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哦。」他心里一直期望着师兄能与师父和好如初。他真的不明白,师父那么在乎师兄,不惜夜里偷偷前去看他。散播必究他相信只要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以师兄深爱师父,一定会陪在师父身边的。
「你和师父过的还好吧?」烨淩苦涩地问,心想,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吧。
「烨师兄。」叶白的神色不复刚才的淡然,晃过一丝难受。
烨淩的心似蒙上了一层寒霜,冷淡道:「请你不要套近乎,我已经不是师父的弟子了。师父已经将我逐出了师门。」
「烨师兄,你别这么说。」叶白摇了摇头,坚持要让烨淩知道所有的真相,「有些事情并不像你表面所看到的。当时师父不告诉你,一是不想你伤心,二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但烨师兄与师父都对我有恩,我不想看着你们难过。烨师兄,其实我跟师父从来都没有什么,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演戏?」烨淩声音微颤,心中不知道为何竟莫名惊慌了,「不可能,师父对你那么关心,怎么可能有假?」
「烨师兄,这是真的。师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叶白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全部的真相,「其实早在回谷的路上,师父便发现武林里有人尾随他找到了幽魂谷的位置。他们窥视驻颜术己久,若换做从前,师父根本不用怕他们,可惜师父被驻颜术反噬,身子大不如前。他知道这一场硬仗难打,才会让我陪他演戏,宁愿你误解他一辈子。这样有朝一日如果师父不在了,你也会好受一些。」
烨淩愣在原地,眸内有莹光闪动,他以为师父不要他了……原来是他误会了……
「你离开後,那群人就攻了进来。」叶白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着,「师父知道自己难以敌众,早计画好火烧幽魂谷,造成他死去,驻颜术下落不明的假像。直到幽魂谷烧成灰烬,我才跟师父悄悄离开。」
烨淩红了眼圈,眼中隐隐有了泪花,事实的真相教他如何能不心痛,不难受?
「可惜,师父被驻颜术反噬,一夜白头,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的加速衰老下去。他不想让你看见他这副模样。」说到伤心处,叶白声音哽咽,压抑哭声道:「一路上,师父派了人偷偷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他事先知道你要来这里,命我去客栈打点好一切。师父很想你,又不敢见你,便让我在镇上买了宅子。晚上潜入你的房间,就算悄悄地看你一眼,哪怕说不上一句话,师父也心甘情愿。烨师兄,师父一直都在默默的守护你。」
烨淩伤心欲绝,一滴眼泪悄然滑落,「我……从不知道他竟为我做了这么多。」
——他一直都记得师父含情脉脉的誓言,淩儿,我只爱你,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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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己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玥琅忍受着驻颜术反噬的痛楚,咳出朵朵血花。他垂着眸看向布满皱纹的双手……
叶白总问,为什么不去找烨淩说清楚,却不知如今物是人非,他貌如老翁的模样该如何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样的自己,见了也只会令淩儿徒增伤心罢了,倒不如不见。何况,他曾重重的伤害过淩儿,淩儿现在只怕恨死了他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