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微微一笑,道:「无妨,这未必不是天意。」
苗螭玉插口道:「你们在打什麽哑谜?」
容成拍拍他脑袋,道:「撕你的花去。」又道,「神荼在这里?我去见他。」说着走远了。
苗螭玉手里拿着一片水仙花瓣,茫然道:「乌鸦,你们方才在说什麽?」
白乌鸦叹一口气,并不答话,拍拍翅膀飞走了。
中夜时候,苗濯玉睡醒了,睁眼便见容成靠着床栏坐在一旁。容成见他醒了,低头在他颊上亲一下,道:「睡得舒服麽?」
苗濯玉点了点头,道:「你不累麽?」
容成微笑道:「现下不累,只怕待会儿便要累了。」
苗濯玉懂他的意思,脸色微微泛红,坐起身来,靠过去亲容成嘴唇。但他刚刚睡起来,不免有些头重脚轻,一下子失了力道,重重磕在容成下颌上,硌得自己双唇隐隐作痛。
容成笑了一声,柔声道:「疼麽?我替你揉一揉。」凑过去轻轻在苗濯玉唇上亲了亲,却并不深入,只是温存万分地流连来去,果然在替苗濯玉揉伤处。容成的手却极不老实,滑进衣裳里,在苗濯玉右胸伤痕处来回抚`摸几下,便捉住了一旁小小的乳尖玩弄,指尖轻轻拨弄几下,便逗得它挺立起来。
苗濯玉抿着嘴不愿出声,一手抓紧了身下的织云被褥,一只手摸到容成脸上,忽然摸到他左耳上一道细细伤痕,微微喘息道:「这……怎麽了?」
容成笑道:「中午刚刚被你咬了一口,这麽快就忘了麽?」
苗濯玉道:「我……我没用力。」心下微觉歉疚,道,「一会儿拿药给你涂一涂。」
容成微笑道:「不妨,让我咬还来便是。」一面慢慢凑过去,咬在苗濯玉的耳朵上,温柔地舔了一口。猫耳最是敏感不过,苗濯玉被他咬着耳朵,想起他化成白虎时庞大的身形和尖利无比的牙齿,一时微微发抖。
容成轻声道:「阿玉,你怕什麽?」
苗濯玉闭着眼道:「怕你不小心一口将我吞了。」
容成低低笑一声,道:「你放心,我的咽喉没那麽粗,要吞下你,至少要咬成三截。」
苗濯玉打了个颤,随即被容成拥入怀里,笑道:「冷麽?这便让你热起来。」一面将床帐拉了下来。
第二日也不知睡到什麽时候,苗濯玉朦胧间觉得外面闹腾得很,几乎天翻地覆,但浑身上下没半分力气,腰间更是酸疼得厉害,也便懒得理会,在床上似睡非睡地躺着。又过了一会儿,隐约间忽然听见苗螭玉的声音道:「哥,哥!快起来!」
苗濯玉睁开眼来,无力道:「怎麽了?」便见苗螭玉站在床前,双手撑着床上,弯腰看着自己,满脸兴奋之色。
苗螭玉喜道:「容成大人和那个郁垒打起来了!」
苗濯玉吃了一惊,坐起身来,道:「为什麽打起来?」他身上寸缕不着,这一来被子滑到腰间,只见白`皙的身体上星星点点尽是暧昧痕迹。
苗螭玉呆呆地道:「……哥?」
苗濯玉神情自若,拿过内衫披在肩上,道:「他们为什麽打起来?」
苗螭玉回过神来,仍有些呆怔怔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萍翳叫我时候,他们就打起来了。」说着又兴奋起来,「哥你快去瞧!他们打得好看极了!」
苗濯玉匆匆穿了衣裳,同苗螭玉一起出去,只见小昆仑山顶狂风呼啸,层云堆叠,几乎压到眼前来,人道云从龙,风从虎,果然不错。那云层翻腾如浪,时时露出一截青翠龙身,径约一丈三尺,鳞如铠甲,威风非常,一闪即没,却一直没见到白虎从云中现身。
朱雀星君神荼也在院中观看他二人相斗,意态甚是悠闲,见苗濯玉出来,向他点了点头,仍旧抬头观战。
此时忽听得一声龙吟,便见白虎跳下云头,将口中一物吐在地上,道:「阿玉,这个送你,拿去打磨了做带钩。」
苗濯玉定睛看去,却是一截龙须。
第八章水色如天
随即便见郁垒也落下地来,一手捂着右脸,叫道:「容成!你既然知道那妖物须用雷击,中了招为何还要怪我!难道……」他左半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那妖物与茅山道术有关,莫不是那玉印……」话未说完,只见一道锐影袭来,急忙躲闪。
神荼笑道:「罢了,容成你已经出气了,也就算了。我同郁垒押的东西都交给了你那只小花猫。郁垒,跟我回去。」
当日四位星君讲定,神荼押一根尾羽,郁垒押一柄短剑。两人走後,容成问起时,苗螭玉答说那羽毛冬天藏在身上暖和得很,不肯交出,短剑却是被路过的施留拿去了。容成对这两样东西不甚在意,当下一笑置之,却忽然想起一事,道:「叫人给常仪送一封信,早些将那蛇蜕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