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白虎听不懂他的话,却伸过脑袋来磨蹭他的脸颊,将一只小小的前爪搭在他肩膀上。苗濯玉将它抱在怀里,觉得这小白虎柔软的身体紧贴自己,一颗心凄惶已久,此时才觉终于安定下来。
半夜时候,苗濯玉隐约觉得有物在自己脸上触弄,朦胧醒了过来,却是那小白虎在舔自己的脸。他睁开眼睛,轻轻抚摸它脑袋,笑道:「你不睡觉,闹什么?」话一出口,却发觉自己语带哽咽。他愣了愣,抬手摸了摸脸颊,竟然满脸是泪。
那小白虎低低叫了一声,声音也是又软又嫩,一面伸舌舔去他的泪水。
此后那小白虎自然便在小昆仑山住了下来,众人时时见到一只毛茸茸的小白虎四处乱跑,甚或在地上翻来滚去,露出雪白的肚皮,就连施留也忍不住伸一伸手,却都被它一口尖利的小牙齿吓了回去。
一日萍翳来寻苗濯玉,却见维朱直愣愣地立在小院旁,不由奇道:「你做什么?」
维朱呆呆地道:「容成大人在扑蝴蝶。」
萍翳看了看在芍药花丛里玩得正欢的小白虎,道:「嗯。」
维朱后退三步,眉毛已经打成了结,道:「我……我不成了,这也太……太那个了。我回盖天仪里睡觉去了,等容成大人能化成人身,萍翳你再来叫醒我。」言罢一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萍翳笑咪咪地答应一声,看着那小白虎,自言自语道:「这不是可爱得很吗?只可惜看得到摸不到。」一面迈步进去。他寻苗濯玉却也没什么事情,闲聊了几句也就离开。苗濯玉在房里待久了,送萍翳出门之后,也就到院中陪小白虎玩闹,小白虎跳到他腿上蹲着,舔他的手指,又含进嘴里试探地轻轻噬咬。
苗濯玉被它满是柔软倒刺的舌头舔得浑身一激灵,忍不住现出原形。小白虎将它从衣裳里面扒出来,好奇地瞧瞧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糯米白猫,扑过去起劲地替它舔毛,又抱住它滚来滚去。两只毛团撞在一株花下,那花正是欲凋未凋时候,被它们一撞,当即便有几朵花坠下枝头,花瓣四散,幽香飘溢。糯米白猫转头去看,却正是那株自己初次化人时候在旁的烟霞芍药。
它心中还没来得及伤感,便觉得那小白虎又含住了自己耳朵轻轻磨牙,痒痒地很是舒服,它也不再去想那些往事,抬起两只雪白的前爪将小白虎抱住,微凉的粉红鼻头轻轻在它带着深色斑纹的脸上磨蹭。
苗濯玉与那小白虎日日同吃同睡,看着小白虎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威风漂亮,那白虎果然是星君之体,也不须他人传授,渐渐地自然便能驾云凌空,时常将苗濯玉负在背上,驭风乘云,任意遨游。苗濯玉坐在它身上,轻轻抚摸它温软厚实的皮毛,心中有些欢喜,却又伤感无限。
一日清晨起来,苗濯玉睁开眼,却没看到那白虎卧在自己身旁。他有些奇怪,起身寻找,那白虎也并不在六术宫中。不久吃了早饭,苗濯玉心中对自己说容成不过是随意到外面走走,拿了一把花剪在院子里修剪花枝,时不时抬头张望院门,那白虎却始终不见踪影。
日头越升越高,苗濯玉再也等不下去,心道:「容成他究竟去哪了?自从他回到小昆仑山,时时都黏在我身旁,今日为什么这样久都没见到他?」
一颗心忽然猛地一跳,变得冰冷:「难道是他想起了从前的事,不想见我,这才走了?他……他……若是如此,我走便是了,他才是白虎星君,原本便是我对不住他……」
他心中想着,急匆匆外出寻找,寻到青潭之旁时,忽然想起什么,往后山小湖赶去,果然看见那白虎在湖里嬉水。苗濯玉心头一松,几乎要坐倒在地。
那白虎瞧见了他,从湖里一跃而出,抖掉身上水珠,咬着他衣袖轻轻将他拖入水中。
苗濯玉浸在水里,搂着它的颈子,低声道:「容成。」
那白虎不懂他的话,听到他哀伤温柔的语调,回头安慰地在他脸颊上挨挨擦擦。
苗濯玉在它耳朵旁亲了一下,轻轻地道:「容成,别再离开我。」
这么一天天过去,萍翳眼见那白虎长大了,却始终没能摸得一下,心中不甘,一日终究趁它睡觉时候悄悄伸手去摸,却见眼前一道冷光闪过,也不知那白虎如何动作,利爪亮出,一掌翻下,已将一只白乌鸦牢牢踩着爪下,一口便向它咽喉咬去。白乌鸦挣扎不动,惨叫道:「濯玉!施留!维朱!有没有人,救命!」
苗濯玉一步跨出房来,见此情形也吓了一跳,叫道:「容成!快放开它!」
那白虎扭头看了苗濯玉一眼,望着白乌鸦,喉咙里低低咆哮一声,将爪子松开了。
白乌鸦扑着翅膀飞到一旁树上站着,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半晌仍是心有余悸,颤声道:「我去叫醒维朱,他现下可以出关了。」一边说一边歪歪斜斜地飞走了。
苗濯玉蹲身抚摸它的脑袋,道:「容成,你……你能记起我吗?」
那白虎仰头磨蹭他的手掌,一双蓝睛黑瞳的圆眼睛看着他,神色十分温柔。苗濯玉微微叹了口气,低声念道:「容成,容成。」
那白虎长成之后许久,仍旧不会记起前事,莫说变化人形,连说话也是不能,只是日日自顾自地游荡,或者陪伴苗濯玉左右。苗濯玉焦急起来,带着它去拜访神荼。神荼皱起眉头苦苦思索,道:「星魂未损,形体魂魄也已长成,论起来现下也该复原了。如今……这却不知为何,或许是青石之力有特殊之处,你别急,它总会有记起来的一日。」
别无良策,苗濯玉也只好等着,日夜盼着它会再唤自己一声「阿玉」,却总是失望。
一日夜里,苗濯玉睡前到池子里洗浴,正在搓洗头发时候,那白虎忽然走了进来,下了水,游到他身旁蹭来蹭去。苗濯玉如常抚摸它皮毛,笑道:「你在后山泡了半日,还没玩够吗?来,我给你洗一洗。」
那白虎神色却似乎与平时不同,贴近他身体,颇有些急切地蹭来蹭去。
苗濯玉揉揉它脑袋,奇道:「怎么了?」
那白虎急躁得很,喉咙里低低吼叫,半晌急得厉害了,竟然一口咬住他的手掌,略微用了些力,咬得苗濯玉整条胳膊都疼了。苗濯玉抽回手来,不解道:「你要做什么?」忽然想到什么,探手下去在它肚腹处摸了一摸,果然有物硬热如铁,几乎抵在它柔软的肚皮上。
苗濯玉低声道:「乖,我知道了,你等一等。」离了池水,拿过布巾将身体擦干了,躺在一旁的卧榻上。那白虎见他如此,欢快地低声咆哮,跃上来覆住他的身体,急切灼热的欲望在他腿上不住磨蹭。
苗濯玉一手搂住它颈子,低声道:「别这样急,等等。」另一只手摸过一罐擦身的脂油,在手指上沾了一些,自行分开双腿,试着往后庭探去。白虎的皮毛温暖柔软,挨在刚刚洗浴过的赤裸身体上,它灼热的呼吸喷在颈项处,也将情欲勾起不少。
苗濯玉许久不行此道,此时慢慢将指尖探进去,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那白虎却等不得他做这细致功夫,急躁地轻轻咬他肩头,分身在他腿上磨蹭得愈加热切。苗濯玉勉强将三根手指塞入后庭,略微抽动几下,觉得肩膀被它咬得实在疼痛,叹了口气,道:「你……你记得慢些。」抽回手指,将脂油涂了些在它分身,引向自己后庭。
那白虎得他允许,欢快地在他脸颊上蹭了蹭,随即将分身塞进去,兽形分身实在太大,苗濯玉顿时疼出一头冷汗,紧紧抓住它的皮毛,咬着牙道:「容成,容成,你轻点……轻点……」那白虎却毕竟不是容成,听不懂他的话,用力插到深处,随即两只前爪将苗濯玉牢牢抱住,一下下重重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