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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长思[出书版]_分节阅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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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一哽,她反手从腰间抽出剑,剑尖微颤,直指着叶少言的喉头。「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孽畜,今天我要杀了你为外公报仇!」

叶少言的脸色大变,抬手一弹,衣袖卷住司徒燕然的剑甩向一边,剑被弹开,但他的袖子也扯开一条大口,叶少言向前跨了一步说:「你刚刚说什么?爷爷他怎么了?」

司徒燕然冷哼:「你在外公茶杯中下毒,趁隙刺了他一剑,不过可惜,那剑未刺中心脉,只是伤了肺。」

「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装什么糊涂?刚刚发生的事儿你就忘了?别以为你做这大逆不道之事无人知晓,须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偏偏就有人看到你行凶了。知道你不会认账,九儿,你出来!」司徒燕然高声叫道。

一个灰衣小仆应声而出。赵时见过,正是在叶晖房中伺候的仆人之一,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脸上稚气未脱,一双眼睛透着惊慌。

「小九儿,你别怕,把刚刚见到的都说出来!」司徒燕然沉着声对他说,「这儿有我给你撑腰,说仔细些!」

那孩子灰败着一张脸,看了看叶少言,怔了片刻,突然大声叫起来:「是,是孙少爷动的手,我看到他一剑刺到老庄主的胸口上了,然后带着剑逃走了!然后我进了屋,老庄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还在说「孽障!」」

「你胡说什么!」叶少言一张脸毫无血色,上前就要抓小九儿,却被司徒燕然一把拦住。

「你想做什么?杀人灭口?有我在,你休想!」

「小九儿,你到底受了何人指使,居然这么诬赖我?」叶少言沉声问道,语气却有些急促,「我平素待你们也不薄,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九儿自小就在外公跟前服侍,最是忠心的,自然不会诬赖你。叶少言,你还有何话说?」司徒燕然目光森森地看着他,唇边不觉露出一丝笑意。

「这就奇了。」一直站在一边的赵时此时突然出声,引起众人一起向他看去。司徒燕然早知道叶少言带了几个人进了庄子,却一直没见过,在火光下一看,赵时一身水墨青竹的素衣,侧头微笑,竟也是微微一怔,看得有些痴了。

「刚刚肖某与叶少庄主在一间房里品茶聊天,没有一个时辰也有大半个时辰。却不知道叶少庄主如何会使得分身法儿,一边与我聊着天,一边儿跑去巴巴地刺自己的祖父一剑,嗯?」

司徒燕然秀眉微蹙了蹙问道:「阁下是谁?」

「他是我的朋友,肖辰。」叶少言侧步挡在赵时身前。

「哼,原来是朋友。」司徒燕然冷笑一声,「为了帮朋友掩饰,自然什么话儿都能说的。」

「姑娘是在怀疑我吗?」赵时推开叶少言,笑着向前一步,「既然会怀疑我的说辞,为何又对那个孩子的讲法深信不疑?再说了,既然叶老庄主意属将名剑山庄的未来托付给长孙,叶少庄主又何需向自己的祖父动手?亦或许姑娘可以给我另一个值得让人去刺杀祖父的理由出来?」

司徒燕然面上一冷道:「这事是我们名剑山庄内部之事,公子你是外人,又何必插手?」

「非也,天下人自然管天下事。断没眼睁睁看着好人被诬陷而不开口作证的道理。」赵时从袖中抽出折扇来,慢悠悠地打开又收起,收起再打开,「若说外人,既然他称你为表姐,你自然也不是姓叶的,不姓叶,那是外人还是内人呢?」

一句话堵得司徒燕然粉脸一红,眼中露出一股杀意。

叶少言此时突然说了一句:「燕然表姐虽然姓司徒,但她刚刚嫁给我的堂兄,所以也算是叶家人。」

「哦——」赵时拖长了音说了一声哦,拖出的长音意味深长,「难怪,原来如此!」

「什么如此如彼的!」司徒燕然捏紧了手中的剑,咬紧了牙。

「让我猜猜。姑娘,哦,不,应该叫叶夫人。」赵时一笑,看着司徒燕然说,「以叶夫人的姿容气质,想必令夫婿也是人中之龙,武功人才也是族中拔尖的吧。」

叶少言看了看赵时,默不作声。

「我再猜猜,叶少言是叶老庄主的长孙,也就是说,令夫婿不是叶老庄主的亲孙子,而是他兄弟的孙子,是也不是?」

司徒燕然眉毛一挑,笑了起来道:「肖公子所言是在怀疑我与外子在陷害言表弟?」

「我什么也没说。」赵时展开折扇轻轻摇了摇,「凡事讲个证据。既然你们言之凿凿地指认叶兄为凶手,那为何都堵在这里,不让我们去老庄主那儿看一下情况,找些歌线索呢?」

「外公中毒又受伤,命悬一线,现下还昏迷着,你们见了也是白见。」

「哦,既如此,也就是说,老庄主无法指认凶手是谁喽?」赵时抬脸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那带我们去看看作案的现场总可以吧。」

正在此时,那个还在愣愣地看着自己脚尖的小九子突然跳起来,大叫道:「你们这么说分明就是怀疑我的话,我没说谎,人就是少庄主伤的!你们不信……不信……不信我死给你们看!」

话没说完,人已经冲向院门,未等大家缓过神来,那孩子已一头撞在墙上,顿时血花四溅,等到人们反应过来,急急上来扶住,人已经断了气。

有叶少言怔在原地,看着小九儿沾满鲜血泪水的脸,悄悄握紧了拳头。

「你看,他不惜以死来证明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理会身后人群的骚动,司徒燕然冷淡地扫了一眼躺在自己脚下的尸首,「叶少言,你犯下如此大逆之罪,照规矩,我们该将你交到宗祠去处置,你是要自己过去,还是要我们绑了你去?」

「他还只是个孩子……」叶少言的语气很沉重,看着司徒燕然的目光添了几许寒意,「他原本是个开朗又活泼的少年,现在却这么急着寻死。司徒燕然,你究竟用力什么去逼他?」

「逼他?」司徒燕然哼了一声,「如果你肯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的罪过,他便也用不着以死为证。说起来,是你逼死了他才对!」

「你就真的这么想我死吗?」叶少言的声音一沉,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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