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桂棠忽然就把脑袋转到一边去,不说话了。
“怎么?”林宽以为季桂棠生气了,不过这只是一句很小的玩笑,以前也没见季桂棠介意过,今天居然直接把脸转过去,连骂都不骂,实在反常。
“……没事,”季桂棠的脸红得要命,怕被林宽发现,才转过头去,可是他马上又反应过来现在是夜里,操场上灯光昏暗,对方根本看不出来,只微微回过头,也不看他,“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这么好,万一我爱上你怎么办?”
“哈?……”林宽猛地站在原地,有点没明白季桂棠是什么意思,“你在开玩笑?”
他就是清楚季桂棠是直男,才会对他这么好的。试问谁会对一个同样是gay的人事事言听计从还当朋友?又不是搞暧昧。
季桂棠脸朝着前方,沉默了良久。林宽在后方看着他的后脑勺,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回想起之前对方那些怪异的举动,越发不敢相信。
就在他的恐惧升到最高点之时,眼前的人猛地转过头,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哈哈,被我耍到了吧!”
林宽那表情就跟见鬼了似的,直愣愣瞪着他。
“骗你的,真的。我可是比钢管还直的直男,怎么可能会爱上你?别自恋了,快走吧。”说罢,也不管尚还处于惊吓状态的林宽,将人揽过大步往前走去。
“操你妈啊……下次再开这样的玩笑我打死你。”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林宽第一反应便是挣开季桂棠的手臂,直接一掌拍在他脸上。
空旷的操场上只剩下季桂棠夸张的大笑。
***
一天过去了,逃窜的重刑犯还是没被抓到。
他们将搜捕的重点放在了对面的山头上。因为翻过这片山头,就可以到达另一处人流相对较多的县城,对于越狱犯来说,这样更有利于他的逃脱。但是这人越狱时的穿着已经被警方公布,包含相貌特征的通缉令也被全天二十四小时在电视台滚动播出,不让人发现的可能性比较小。
宋文轲一晚上都没合眼。
他爸连夜从市区赶到部队,毕竟这是自己的儿子,无论他是不是离经叛道,宋老司令对儿子由始至终都有责任,况且他妈还在家里催着呢。
凡是出入所有路口的人都被一一盘查过了,依然没有发现犯人的身影。
政府又派了犯罪心理学专家过来,总之是所有人都混在一起,搞得一团乱糟糟。
第二天早上,林宽刚上完第二节课,就被党委书记叫去做事了。
“这份报告是上次那位首长来演讲之后作的,因为送达的期限就快到了,你今天下午没事,就趁着有空送过去吧。你去过部队那边,应该熟门熟路了。”书记将一包牛皮纸袋交到林宽手里。
林宽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可是书记,部队那边不是有重刑犯越狱吗……还让我去?”
“哎呀,越狱又不关你事。重刑犯一越狱,这个地球就不转了吗,是不是?你想一想,没什么事的,你别穿得跟那个犯人一样不就得了,现在全城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监狱附近了……”
这神奇的逻辑让林宽十分汗颜。
作者有话说:牙快掉了
☆、第二十二章
当初和他联系的那个小兵的电话一时找不着了,林宽也没有保存号码,想了想干脆直接打给宋文轲。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人接起,传来的却是宋文轲意外疲惫的声音:“喂,小宽?”
“文哥,早上好,”问着好的间隙,林宽才想起来,部队就在监狱旁边,宋文轲身为师长,铁定是要部署抓逃犯的工作的,“是这样,你上次来我们学校演讲的报告作好了,领导让我今天下午送到部队去,你看找个人来大门这边拿,可以吗?”
“哦,等下……”宋文轲模糊地应答一声,电话好像被搁下了,他不知道对谁说了什么,林宽听不太清楚,只能耐心等着。
过了约莫半分钟,对面才再度传来宋文轲的声音:“小宽,抱歉啊,你知道我们这有重刑犯越狱的事吧?”
“啊,我知道。可是领导让我今天之内一定要送过去,没完成工作我不好交代。”
“哦,这样……那你下午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到门口了打个电话给我就行,我就不接你进去了,行吗?逃犯没抓到,我这边都乱成一锅粥了……”
“好的,没关系,”林宽刚想盖电话,又想起昨天宋文轲的邀请,“那今晚的约咱赴不了了吧?”
“哦,那个……可能不行了,我脱不了身,”电话对面的背景音很嘈杂,一直有人在说话,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心不在焉,“下次吧,机会多得是,这次纯属意外。”
“没关系没关系,明天还要上课,我也轻松点。”
“那行,你注意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