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岚院。
未子承,而今改名陈子魏。
景岚院非常的大,但房间太多墨染也用不上。所以昨晚上便让人把其中三间打通,改成了练武房,而今三间虽然已经打通,但还没装修好。
李墨染带着端礼去看,陈子魏的身体本就无大碍,只是饿晕了而已。
“介绍一下,端礼,我师兄。”端礼是端磊的孙子,辈分上算的上李墨染的师兄,“陈子魏,昨天晕倒的那个人,以后会留在我身边,端大哥,他今年十三”
“陈大哥,昨天看不出你长啥样,今天看来干净多了,多多指教。”端礼是个爽朗乐天性的人,这种人很好相处。
“端公子,昨天让你们见笑了。”陈子魏是从战场上出来的人,也不矫情。
“等我把这里改成练功房,你们俩就可以在这里切磋了。”三间房间打通,算起来有七八十个平方,拿来当练功房的话的确很痛快。“这一块加高半米为坐台,中间放张矮桌,放点点心。”
“倒像是享受的。”端礼点点头。
“不管干什么,首先得保护好身体的健康。上辈子他没有做到,心郁积成病加上慢性中毒,这辈子不会了。
晚膳前,李修回来了,阴沉着脸,看上去心情不好。李修长相刚硬,这样的神情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兵部有人让你气受了?”杨氏让孩子们坐下。
李修想摇头,但还是点头了,自家夫人是个聪明的人,他不奉行朝堂之事不告内这套,于是把今日早朝的事情说了出来:“吕桦欺人太甚。”
“这好端端的,李家和吕家并无计较的地方啊。”杨氏不解。
“吕家是宇文霆一系的,吕秀文是静王伴读。吕桦突然在朝堂上这般说话,便是有人指使,父亲,是那宇文霆吗?”李墨染出声问。
李修沉默了一会儿:“宇文霆贵为左相,也太小性子了。就因为墨染昨天的那番话,计较的要算计到我李家的头上了。我李家不管是静王还是太子,都不沾边,他宇文霆紧张什么?”
“父亲,我昨日说了什么?”李墨染假装不知。
“没什么,我儿切记,以后在学堂里,于朝廷有关的事情,莫要再开口,必要时候,当个一问三不知便也是了。”李修不想打击孩子,也不想这么快让孩子觉得前路茫茫。
“是,孩儿记下了。父亲,吕家可还有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嫡二子?”李墨染又问。
“这……”李修不清楚。
“有,长你一岁。”杨氏对这些清楚。
“父亲,皇上不是说还有两个名额暂定吗?我李家的男儿不怕死,父亲明日帮孩儿毛遂自荐,便也把吕家的嫡二子也荐上去。好让他知道,算计别人家的孩子,总也要为自己的孩子积德。”李墨染脆嫩的嗓音中,带着让人肃然的冷意。
李修沉思着:“这样一来岂不是和吕家彻底闹开了?”
“父亲怕什么?吕桦朝堂上直接打李家的脸,难道就给父亲面子了?还是父亲觉得,李家和吕家还能称兄道弟?”李墨染反问。
“自然不可能。老子还没死,他倒是算计起老子的儿子了。”李修这句话愤怒极了。
李墨染一愣,上辈子的时候,李修待自己也是真心的好,就像现在这般,只是什么时候,这种好变了。李墨染一直想不明白。
是从大姐姐嫁给静王开始吗?
大姐姐年长静王一岁,却嫁给了静王,后来静王又跟谢安杰参合在一起,如今想来,也许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父亲,李家和吕家决裂,也就意味着李家和宇文霆决裂,和宇文霆决裂,就意味着不会站到静王那边,反之就是成为太子的支持者。”李墨染又从善如流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层的关系李修当然也想过,他只是诧异于自己才四岁的儿子竟然会把事情看的那么清楚。
“这些个关系,你是怎么知道?”李修问。
“孩儿在端府念书的时候,有时陈世庆陈爷爷会过来,他们以为孩儿小,会常在孩儿面前提起。”李墨染回答。
“这么说,右相和端太傅是和太子站一边了?平日里倒是没看出来。”李修蹙眉。
“这个孩儿不知,但父亲,宇文家有皇贵妃,涉及到后宫,而且宇文姓也可大做文章。太子这边林家功高震主也是不假,平日右相和端太傅从没看出是不是站在太子那边,但也许暗地里是如此,父亲想想,朝堂时,可曾听见右相说过太子或者林家的半句不是?而且右相年纪大了,不出两年端太傅便会来到前堂,到时顶替右相位置的又会是谁?左右两相,岂容二虎?”
“这个……”李修心里骇浪滔天,没想到一个四岁的孩子,竟看得如此清楚,或者说,真如墨染所言,端太傅和右相在他面前提了此事?
如果右相和端太傅站在太子那边……
“父亲,孩儿觉得,父亲在朝廷的时候,不用站到静王和太子那边,而今跟着右相站边,等太傅来到前堂,再跟太傅站边就是了。孩儿是太傅的学生,父亲跟太傅站边,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