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李墨染还没睡着,应该说赵元崇回来的比他预料的早,李墨染这个时候还没睡,正在看书。
“怎么这么快?发生什么事情了?”见赵元崇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李墨染有此想法。
赵元崇来到李墨染的对面坐下,神色的确不好:“粮库里没有粮米。”他道。
什么?李墨染一愣。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初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粮米不多,或者粮米发霉,却是从来没有想过粮库没有粮米。
“粮米是百姓用来代替税银的,如果没有粮米,除非是百姓交足了税银,否则百姓交的税银不够,也没有用粮米代替,那么代表越州的税收就有问题,如果越州的税收有问题,京城那边肯定会有消息,但这几年来,他们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消息,也就是说,越州的税收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谁都知道,这样贫穷潦倒的越州,税收怎么可能没问题?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李墨染蹙眉。
“别费心。”赵元崇道,“我已经派了暗卫去京城把越州粮税的折子拿来,到时候和粮库官的账本一对,就一目了然了。”
李墨染却是摇头:“我总觉得这其中,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是自然。”赵元崇承认,“粮库官府邸,越州刺史府,也该去看一看。”
“待明晚再去,我跟你一同去。”今晚既已回来,那就歇息吧。
“好,我先去沐浴。”
翌日。
小二哥给各位送来了早餐。只是些简单的粥,若是放在平时,就连元宝财宝他们吃的都比这些要好,但是在越州,有早餐吃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赵元崇和李墨染虽然从小嘴巴都刁,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他们还不只是大丈夫,他们心系百姓和天下,连百姓都吃不到这些饭,他们又怎么会嫌弃?
“越州如果一直干旱,整个越州的百姓就要迁移了,到时候越州城空着,于我们召国而言,绝对不是好的预兆。”吃饭的时候,李墨染道。
“那么之玉的意思是?”赵元崇问。
“要解决干旱,必须要水。但是上天下雨的时机非我们可以控制,所以要水的唯一办法,就是我们自己制造水源。”
“所以?”赵元崇眼底幽光闪过,他知道李墨染要说什么了。
“我就不信,这么大的越州,会找不到一处有水的土地。”
“你的意思是,挖井造水?”赵元崇笑了。
李墨染没有回答,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水在地下,只能挖井,否则等河里的水源干了,整个越州,就彻底的完了。
越州在甘州和雍王封地的中间,当真是奇怪,甘州不缺水,雍王的封地也没有听说干旱的情况,为什么越州会如此?而且还是好多年了。
“如果挖井造水不通,则需要更大的工程。”李墨染算计了一下那个工程,不只是财力的问题,还有人力的问题,时间的问题。
“什么工程?”
“从甘州那边挖一条河过来,把水源引到越州。”李墨染道。
对民生问题,李墨染很擅长,而赵元崇擅长的,只是兵法上计谋问题。
“那的确是大工程,如果杜明朗的皇商试行成功,别说挖一条河引进水源,就是十条一百条,咱们召国也不缺钱了。”赵元崇朗朗声音,带着自信。
“那还得多谢陛下想出皇商计划,为民着想。”李墨染难得恭维了他一句。
赵元崇哈哈大笑,这天下间最美丽的赞美,都不及从这人口中说出来的动听。
越州城这么大,从城中心逛到外村,越是远离州城,百姓的生活就越是潦倒。今日如昨日一样,赵元崇和李墨染还是穿上了粗糙的衣服,继续私访。
“这边有条河。”两人走了不少路,身上带的水都喝的只剩一半了,如果再继续下去,等回城,就没有水喝了。
“我去灌水。”赵元崇把马缰绑在树上,“把你的水袋给我。”
李墨染解下腰间的水袋,扔了过去。
在干旱的越州能寻到一处水源真是不容易,虽然这处水源在林子里,但是也不是多么隐秘的地方,为什么其他的百姓没找到呢?
赵元崇走到水源边上,刚要弯腰灌水的时候,突然眼睛一眯,有一道反射的光刺来,接着身体下意识的往侧边一闪,同时“咻”的一声响起,一支箭落在他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