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一退下,赵元崇马上道:“去盯着他。”
“诺。”只听见风仄的声音。
梁力戈有计谋,赵元崇当然也有。比手段和谋略,谁比得过以连环计谋闻名的召国帝皇。
“之玉方才是发现了什么?”书房里没感觉到偷窥的气息,赵元崇看向李墨染。
“嗯。方才在外面,我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就在梁力戈嚎叫出声后,对方才离开。我怀疑梁力戈的嚎叫是为了提醒对方我们的身份,现在对方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恐怕接下来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公子,越州粮库官到了。”风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让他滚进来!”赵元崇恢复冷漠的神情。
门推开,粮库官在风平的带领下进来。
“下官参见陛下,齐王殿下。”越州粮库官是个斯文,看上去很文弱的中年男子,而且一副老实相,怎么也看不出会是那种偷用粮库,敢知法犯法的人。
“起来吧。”赵元崇让风平退下,“朕问你,越州闹旱灾,现在越州粮库还有多少粮米?”
“这……”粮库官欲言又止。
“不管有多少粮米,全都拿出来救济百姓,你速去办。”
“这……”粮库官扑通一声又跪下,“皇上,粮库里的粮米已经被刺史大人拿走了,粮库里现在并没有粮米。”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整个越州,越州刺史最大。
“作为粮库官,粮米的用处你必须知情,难道你没问过梁力戈吗?”赵元崇今天特别容易上火,一把火还没压下,另一把火又升起。
“回皇上,下官不敢过问。”
“放肆!”赵元崇拍案而起,书桌应声而裂开。
“皇上息怒!”粮库官低下头。
而另一边,梁力戈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如同李墨染的猜测,他在外面故意嚎叫又失禁,就是为了争取时间。
一回到房间,梁力戈就让下人端来水沐浴,待下人退下之后,有个人影从梁力戈的房间出来。
“皇上和齐王怎么会来?”对方问。
梁力戈摇头:“我也不知道,皇上来的突然,越州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梁力戈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如此一来,我不知道皇上会怎样定我的罪,我只有一个请求。”
“你说。”
“能在我下狱的时候,把我就出去吗?”梁力戈问,他知道,只有自己保住这个秘密,才有求生的机会,否则就算自己供出了秘密,自己也活不成了。
“好,我代替主人答应你。”
“如此便多谢。”这个梁力戈,哪里还像是刚才那和蔼、懦弱的人,此刻一脸的精明,分明就是一肚子坏水的人。
书房。
梁力戈换完衣服回来,发现粮库官跪在一边,而屋内的气氛,十分的沉重。他马上跪下:“罪臣参见皇上。”
“说吧,为何你上报给朝廷的粮税收的是税银,而粮库官这边的记录,粮税有税银也有粮米,这和朝廷的记录不符合,这件事,你如何解释?”赵元崇沉着脸问。
“回皇上,越州常年干旱,百姓的收成不好,要交上全部的税银或者粮米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罪臣做主,把这些粮米高价卖掉,然后换成税银来当粮税。”梁力戈开始从容不迫的回答。
“把粮米高价卖掉?什么意思?”赵元崇蹙眉。
“经常有商队来收购粮米,出的价格比市面上贵好几倍,所以罪臣才有此想法。”梁力戈又道。
“哦?是哪个商队?”赵元崇不相信他。
“商队都是临时的,没有确切的商号,而且他们也不愿意提供,罪臣也就没有细问。”梁力戈敢跟别人合作,那么他就留好了后路。
他的话半真半假。
把粮米卖掉是真,否则越州不会将税银上交给朝廷。那么他卖给谁了?恐怕才有问题。所以说,他的话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