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笑容灿烂:“那倒是可以的,不过住的地方倒没有了,如果几位不介意打地铺的话,倒也可以。”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大娘了。”李墨染拿出些银子,“这是定金。”
“好嘞好嘞,大家要先去我家坐坐吗?”妇人收了银子,很是高兴。不过她眼神正直,气质朴实,为人看着也很大方。否则,方才就不会说那些蔬菜送人的话了。
“如此,便打扰了。”李墨染不客气的道。
“公子是读书人吧?”在去妇人家的路上,妇人攀谈着。
李墨染点头:“大娘真是好眼光。”这话说的客气,谁都看得出他们非富即贵,出自非富即贵的人家,定是都念过书的。
“公子过奖了,看公子一表人才,肯定是读书人啦。”妇人笑呵呵道。被俊俏的男子夸奖,当然是高兴的。
来到妇人家,虽然是普通的百姓家庭,但家里干干净净,而且农房外面还围着小院子。站在妇人家的小院子,能看到那座府邸。
于是李墨染顺着打听:“大娘,那大宅里住着有钱人吧?”
“这么大的宅子肯定是有钱人啦,但是就想不明白,有钱人不住城里,来我们这村里干嘛?”妇人一边洗菜,一边道。
“这有钱人不是一直住这里的吗?而是刚搬过来的吗?”李墨染抓着妇人话中的意思问。如果是祖祖辈辈都住这里的,妇人也就不会有此疑惑了。
“哪里啊,这房子倒是建造了好多年了,但是人却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刚搬来的,当时搬来的时候排场还不小,有很多下人,引起咱们村子里的人好生的好奇。”
去年冬天?
那不是恭王造反的时候吗?
在妇人家吃了晚饭,妇人又殷勤的为大家准备房间,虽然房间里都是打的地铺,但妇人弄的也细心,还给大家点了驱蚊的草。
乡间的生活跟城里不同,跟皇宫更是不同,一入夜,就能听到知了的叫声,青蛙的叫声,那些叫声混合在一起,让人的心格外的宁静。
“感觉回到了去年的那个森林里。”他跟五彩在一起,在森林里找出去的路。森林里虽然没有知了的叫声,没有青蛙的叫声,但是有小鸟儿歌唱的声音。委婉动人。
想起那个时候,自己还射小鸟儿和野兔子吃,把它们都吓坏了。
但是只要自己一吹箫,它们又会过来,真是又傻又可爱。
“你若喜欢,我们每年可以抽出个把月的时间,去那里居住。”赵元崇道。那里四面环山,有果子吃,又有野味,自己再带上一些粮米,那日子真是惬意。
“如此,五彩一定很高兴。”李墨染笑了。
五彩从李墨染的怀里爬出来,刚吃饱的肚子圆溜溜的,从李墨染的左肩爬到右肩,五彩斑斓的颜色,映在在李墨染纯白的衣服上,特别的显眼。但若不仔细看,倒也像是极品的刺绣。
五彩伸出舌头舔了舔李墨染的脸。
“这么爱舔脸,我若是女的,你岂不是吃了很多女人的胭脂。”李墨染摸摸五彩的头,“别看到什么都去舔,真是不听话。”
听到他的话,赵元崇噗嗤笑了:“你当它是孩子呢?”
李墨染瞧着赵元崇不屑五彩的样儿,忍不住挑眉:“怎么,你还吃他的醋?”
赵元崇同样挑眉:“它太依赖你了,得向斑斓那样学会独立自主。”
“它很独立自主的,迹礼死的那几年,它独自守在森林里,每天等迹礼回来。我真是好奇,迹礼竟然把它养成了有一颗赤子之心的蛇。你大概无法想象,蛇帮小动物的那种情景,当真十分有趣。”李墨染把五彩当成是孩子,需要人安慰、宠爱的孩子。
五彩的确有一颗赤子之心,阴森、冷血,这是世人对蛇的形容,可是无论是哪一点,在五彩身上,都找不出来。
它热心,它善良,它聪明、它可爱。
想到这些,李墨染摸着五彩的动作不禁柔了些。
五彩仿佛感觉到了李墨染心里透出来的怜惜,它撒娇的用头磨蹭着李墨染的掌心。
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再看着旁边趴在桌子上的斑斓,赵元崇摇摇头,他跟斑斓估计永远也做不到这样。让他摸斑斓的头,再让斑斓来蹭他的手掌心……光是想,赵元崇就受不了。
斑斓仿佛感应到他的想法了,动了动蛇头,视线转向赵元崇,看了一会儿,斑斓再看向五彩和李墨染,然后默默地低下头,继续趴在桌子上。
五彩感觉到了斑斓的视线,懒懒的吐了吐舌头,然后继续在李墨染身上爬,它似乎找到了爬行的乐趣,或者说它觉得在李墨染身上爬行是件有趣的事情。
夜更深了。
在这普普通通的村子里,一片黑暗的村子里,唯有那么一座府邸点亮着灯笼,特别的显眼。
“先去主任厢房看看。”李墨染和赵元崇潜进之后,赵元崇道。堂堂帝皇,私闯民宅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