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汝凉钰说完,就要把手抽回来。伯玄昭哪肯啊,“我错了,钰钰。”在汝凉钰撞到的地方,小口小口的呼着气,还低头在上面亲了一下。
微软湿热的触感,让汝凉钰的脊背一阵酥麻,手上挣扎的力度也小了,任由伯玄昭抓着。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不疼。”
“什么?”汝凉钰的声音太小,伯玄昭一时没听清楚,只顾着心疼了。汝凉钰看他小心翼翼的,用大拇指摩擦着撞红的地方,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我说不疼。”车厢里本来就包着绒布,所以没有直接撞在木头上,就是有点麻,根本就不疼。
伯玄昭看着红了一片的手背,虽然汝凉钰说了不疼,但是他看着还是觉得疼。“下次要让我过来,钰钰就告诉我。”又在上面亲了一下,握着的手都没放开。
因为急着赶路,所以中午的时候并没有停,到了晚上,一行人才到了一个镇上。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汝凉钰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他,顿了下脚步,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车队最尾上的那辆马车边,站了一个身形瘦削面相阴柔的人。汝凉钰一看过去,那人站直了身子对他拱手躬身,皱了皱眉头,抬步跟上伯玄昭走进客栈。
“在看什么?”伯玄昭看了一圈客房,不大,但胜在整洁。看到汝凉钰靠在窗边,伯玄昭走到他身边,往外看过去。
入目是客栈的后院,院子中种着一棵梧桐树,这个时节,浓密的叶子一片墨绿。树下有一口井,井边放着乘凉用的几把椅子,只有一个人坐在那。
伯玄昭把汝凉钰拉过来,伸手推上窗子,“小心着凉。”手上的动作不重,脸却黑的要滴墨。汝凉钰看着他的样子,一脸的无奈,却也顺着他离开了窗边。“那人是赵禀霖吧?”
果然是在看那个人嘛!伯玄昭心里危机感颇重,先是一个长生,又来个赵禀霖。“钰钰看他做什么?”将人拉到桌边坐下,小二恰好把饭菜送了上来。官道旁的客栈,虽说比不上听雨楼,饭菜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我是在想,为什么他和右相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汝凉钰边说话边观察伯玄昭,“这次我去仓渝州,也不全为了蝗灾之事。”夹了一筷子菜到伯玄昭的碗里,才看他脸色缓和了点。
伯玄昭夹起汝凉钰夹给他的菜,吃到嘴里,又把筷子放下。“哦?”前世的记忆里,这段时间仓渝州除了蝗灾并没有其它的事情,有什么是要汝凉钰来处理的?“父皇在御书房私下和你说的是这件事?”
“不全是。”汝凉钰又往伯玄昭的碗里面夹了菜,“皇上近几天一直有头疼的症状,但是太医都说皇上的身体没问题。”在下一任国师出现之前,他已经丧失通灵之力的事情,并不能上报给皇帝。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伯天元已经被赵洪坤控制,是用蛊还是用毒伯玄昭并不知道。“那你身体的情况父皇知道了吗?”伯天元把这件事情告诉汝凉钰,必定是想让汝凉钰给出一个说法。但是汝凉钰从那晚之后,就没有通灵之力了。
汝凉钰发现,伯玄昭只吃了他夹的菜。“没有。”又往伯玄昭碗里面夹了几筷子菜,让伯玄昭快点吃,才继续说:“你知道仓渝李家吗?”
对仓渝李家,伯玄昭是有印象的。上一世,仓渝州几次蝗灾,李家都出了不少力。而汝夫人的娘家就姓李。“那拜帖是写到仓渝李家的?”
汝凉钰点了点头,“李家是婶娘的娘家,下任李家家主是李长生,他自幼就识药辩药……”伯玄昭听到这,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哼哼两声,任汝凉钰给他夹菜也没再动筷子。
忍了再忍,“钰钰!”伯玄昭还是没忍住,伸手捧着汝凉钰的脸,让他面对着自己。“你以后是要嫁给我的。”一本正经的说浑话,汝凉钰打开伯玄昭的手,“说什么胡话呢。”
伯玄昭拉过汝凉钰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我这辈子非你不娶。”灼灼的目光,看进汝凉钰的心里去,想撤回手,伯玄昭抓的更紧了,“你不能和其他人在一起,只能和我在一起。”霸道的让汝凉钰都不知道该回什么好。
就维持着这姿势,大有汝凉钰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架势。汝凉钰手贴着伯玄昭的胸口,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屋里很静,静到他只能听到伯玄昭的心跳声。
“好。”汝凉钰看着伯玄昭如墨一般的眸子,鬼使神差答了一个字。如花一般的笑靥,直击伯玄昭躁动的心,俯身含住汝凉钰的唇。
后院的马棚下,柱子后面站着一个人,他尽量用柱子藏住身形,伸着脖子往楼上那扇开着的窗户望去。开着的窗子那儿,站着的是汝凉钰。
那人真好看啊!下马车的时候,戴着面纱还看不清面容,这会儿虽然离得远,但是看着也是无比的好看。正看得入神,身后一只手就把他拉到了马棚里去。
“我的大小姐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呀。”穿着侍卫服的人,把他又往马棚里拉了拉,还小心的注意着外面是否有人过来。
“都说了不要叫我大小姐,我现在叫薛原,就是一个侍卫。”马阿四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怎么就让他遇上这个祖宗了呢,还是先想想怎么把这祖宗弄回去吧,李丞相在府里肯定又要炸了。
第17章
仓渝州位于京城的东北方,休息过后,天刚蒙蒙亮一行人有开始赶路,在这天傍晚到了仓渝城。为了尽快做好预防措施,几个人赶路速度不慢,几乎和京城来的圣旨前后到达。
远远的就看到城门口站了一群人,元锁稍微掀开了点车帘,“殿下,接应的人到了。”看站在最首位的人,老远就能看到肥硕的身材,应该就是仓渝州知州了。
伯玄昭应了一声,抖开斗篷给汝凉钰系上,又把宽大的帽子拉起来,罩在汝凉钰头上。“汝夫人给的面纱呢?”伯玄昭左右翻找了几下,没找到。“走的时候不是装上了嘛。”
“在右手边下排,第二个抽屉里。”元锁出声提醒,在银子归置行李的时候,凡是汝凉钰的东西他都特别注意了一下,谁让他们太子殿下这么上心呢。
拉开抽屉,果然看到里面叠放整齐的面纱,伯玄昭随手捞出一个,展开。是比较厚重的面料,手感顺滑,在角上绣着针脚极密的云纹。“这云纹?”他记得,汝凉钰穿的朝服上面,也是有不同样式的云纹。
“云纹?”汝凉钰还疑惑了一下,看到伯玄昭手里的面纱之后,才回答道:“算是国师的身份象征吧,不过没多少人知道。”说着话,温顺的让伯玄昭给他挂上面纱。看伯玄昭腰上佩戴的玉佩歪了,伸手帮他理了理。
方英才看着停在面前的宽大马车,自然知道这里面坐的是太子殿下。随行的官员都从马车上下来,走上前,在太子马车旁边等。方英才看到了站在前面的赵禀霖,油光满满的脸扯了个讨好的笑,对他抬了抬手。谁知道赵禀霖像是没看到一样,垂着眼,动也不动。
“好了。”伯玄昭又看了看汝凉钰,宽大的帽子遮盖下,几乎看不到汝凉钰的脸,只能看到露出的面纱云纹一角。
“其实……”汝凉钰刚开口,话就被伯玄昭打断,“汝夫人说让我照顾好你,我自然要照顾的滴水不漏。”
半盏茶时间后,布帘被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身玄色的伯玄昭。方英才正要跪下行礼,就看伯玄昭掀着布帘,伸手扶着另一个人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