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起床没多久李远和吴宝儿也起来了,两人是从一个房间出来的,小少爷昨天醉得不成样子,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问道:“哥哥,他们睡觉了?”
庄严道:“昨天李远暍醉了,抱着吴宝儿一直闹腾,回去睡觉的时候,他进了吴宝儿的房间就不肯出来。”小少爷“哦”一声,等吴宝儿走过来,他就盯着吴宝儿的腿看,要是睡在一起,吴宝儿的腿不可能不打颤。
吴宝儿也换了身新衣裳,被小少爷打量的眼神弄得很不好意思,“我今儿要回去了,不然我娘他们......”
“什么?”话还没有说完,李远便追了过来,急吼吼地道:“你要回去吗?那我怎么办,我们都睡一起了!”像是要找吴宝儿负责一样。
吴宝儿瞪他,“胡说什么,你睡在榻下,又没跟我睡在一处,我肯定要回去的,不然我爹娘肯定要怪我了!”吴宝儿爹娘平时不管他在外面怎么野,但这大过年的,他还是要回一趟家的,不能叫他们二老忧心。
可是李远一想到吴宝儿又要走几天,心里就憋闷的慌,他很不舍得应了一声好,可是又不想他走的那么早,道:“咱们还没出去拜年呢,你拜了年在回去!”
说实话李远根本没什么亲戚,他父母走的早,亲戚不愿意收留他,他便到山上落了家,一个人过了许久。
如今成年,李远更是和那些亲戚鲜少往来,现在说去拜年,拜哪门的年。
吴宝儿假装不知道他的心思,道:“去哪拜。”
李远急着想,一个时间也想不到什么。
旁边庄严提醒了一句,道:“山下的林家镇不是有你几个朋友吗,大过年,你带着宝儿下去走两圈吧。”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李远眼睛亮晶晶的,赶紧拉着吴宝儿下山,“走吧,走吧,咱们去要糖吃。”
吴宝儿觉着不太好意思,他现在跟李远算是在一起了,去见他朋友身份就不一样了,他心里特别慌。
他道:“那咱们把小糯儿也带上吧,他这么软,指不定别人看到小糯儿,就不停地塞糖,你说是吧。”
李远觉得他言之有理,“小糯儿,跟咱们下山去玩吧,能给你弄来不少吃的,梅花糕、核桃酥,可多了。”小少爷在这也没认识几个人,他活泼好动,也想跟出去玩玩,他点点头,道:“好滴呢,哥哥你去不去啊?”“去。”庄严怎么可能让小少爷一个人跑出去,他回屋拿了双手套挂在小少爷的脖子上,“先戴上。”
今儿的天气确实有些冷,瞧着可能会下大雪,几个人往山下走,被灌了不少的冷风,脸上吹得红扑扑的。小少爷一边走一边说,“要是下大雪就好了,这样宝儿哥就有理由不回去了,李远哥会开心的飘起来。”李远不害臊的附和着,道:“是啊,串根线能给宝儿放风筝往天上放着玩。”
吴宝儿斜睨着他,“说什么呢!”
几个人说着说着到了山脚下。
李远之前打猎,经常带点东西送给山下几户关系好的人家,见着李远他们来,拉着他们往家里走,一把一把的糖果往他们手里塞。
庄严不吃,糖果全塞给小少爷。
小少爷的兜塞得鼓鼓当当的,他们又把糖果放到小少爷的斗篷帽子里,过了一会,又放橘子和梨子。
小少爷可满足了,感觉自己背了一座宝藏似的,他拿出一颗糖剥开,包的乳白色的麦芽糖,里面放了香脆的花生米。
他放进嘴里,甜得只眯眼,“哥哥,我跟你说哦,去年我跟娘一起过,分到了两个红枣,能咬得嘣嘣香。”
“脆冬枣?”庄严问着。
“对的。”小少爷回味着,“大娘分给我的,我跟娘一人一颗,坐在小火炉边上看大雪,还暍一点点小酒。”庄严道:“我回去就给你做,把你两个兜装满,再放一大把在你的帽子里,让你吃都吃不完怎么样,嗯?”“好!”小少爷又拿出一颗糖,剥开看里面是放了红枣,红枣被晒干了,切成一小粒一小粒揉进糖果里的。他舔了舔唇,把糖果送到庄严嘴里,道:“哥哥你尝尝看,我待会再剥一个给自己吃!”
庄严俯身含住他的手指,顺手舔了舔他的手指,“不要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小少爷说完,抓了一把偷偷塞给李远,然后抬了抬下巴,意思让他给吴宝儿也剥两个糖果。
李远一脸“学到了”的表情赶紧把糖果的包装纸拆开,往吴宝儿的嘴边送,吴宝儿摇头,“我不太想吃。”李远往他嘴边送,“就一块,小糯儿亲自鉴定过,好吃。”
“行吧。”吴宝儿伸手去接,李远把糖果送到他唇边,一本正经地说:“我喂给你吃,来,乖,张开嘴儿。”吴宝儿脸红,嘴上嫌弃,却还是把李远的手中的糖果咬进了嘴里,不可避免的舔到了他的手指。
李远眼睛瞬间瞪大了,那感觉太酥麻了。
他幸福地盯着手指,任它冻的冰凉,僵硬不能曲。也不舍得把手指收回去,宝儿居然舔、舔他的手指!
吴宝儿看他傻愣愣的,把手套塞给他,“行了。”
李远欢呼雀跃地带着他们去一家家拜年,其中一家做了一桌子好菜,热情的邀请他们留下来吃饭。
李远他们介绍道:“这是我好兄弟叫林权,他媳妇前几年没了,一个人过,是个好人,你们不用客气。”那汉子也是个俊俏人,身材生得雄壮,跟个小山一样,站在哪就是一座小山,就是看起来憨憨的。
“是的,当自己家。”他笑着请他们坐下,冲着屋里喊道,“安安把屋里的绿豆糕拿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安安?”李远好奇地问着,“安安是谁?”
林权摸摸头,“我儿子。”
“儿子?”李远正拿着水,刚暍了一口水,猛地被呛了一下,道:“你媳妇不早就没了么,哪里来的儿子?”话刚问出来,就见着一个长相标志的少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手里端着盘子,嘴角勾着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