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忧道:“那群人里……有你师傅。”
中原一点红瞬时一惊:“什么?!”
顾无忧道:“我没杀他,劳你……咳咳……劳你将他送到薛家庄去。”他已经站不稳了,陆小凤在一旁扶住了他。
中原一点红道:“……为什么?”
顾无忧道:“他是薛笑人。”
几人一惊:“薛笑人?!”
顾无忧张了张口,似是还想解释,但只泄出一声游丝般的气音,与喉间的血一同翻涌上来。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鲜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淋漓落下,滴在地上。
陆小凤惊叫一声,还未说话,就见顾无忧手中的渊微指玄从指间滑落,他整个人也无力的倒了下去。
陆小凤赶忙接住他,一边将止血膏往他嘴里塞,回头急声叫道:“西门!”
西门吹雪略一摸他的脉,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沉声道:“他情况不妙,要找个地方尽快疗伤,否则性命危矣。”
花三童赶忙道:“我们家在附近有个山间小筑,里面下人不多,最是清静。”
陆小凤拍板道:“好,我们就去那里。”
中原一点红略一犹豫,道:“我去将师傅送往薛家庄,不与你们同行了。”
陆小凤一愣:“可是你……”
中原一点红道:“他是我师傅,将我从小养大,虽不知薛庄主会有何反应,但我也责无旁贷。”
陆小凤仍有些担心他的安危,但一来看他态度坚决,二来顾无忧的情况实在不能再拖下去,只得道:“万望小心。”
中原一点红对他扬了扬嘴角,转身将薛笑人背在身后,脚下一点地,继而消失了。
花三童道:“我们快走。”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应了一声,三人就带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伤员往山间小筑而去。
……
就在陆小凤和花三童等的焦急到了极点的时候,西门吹雪总算带着一身血腥气与药味,从里间走了出来。
陆小凤赶忙站起来:“道长他怎么样了?”
西门吹雪看他一眼,淡淡道:“死不了。”
陆小凤急了:“有你出手他当然死不了,我是问——”他看见西门吹雪似笑非笑的眼神,声音戛然而止,继而不敢置信的道:“你在与我开玩笑?”
西门吹雪又瞥了他一眼,这才道:“情况稳定了,但还需将养。”他说着,又冷嗤了一声:“我当时就提醒过他要及时休养,别再动用内力,可他非但不听,还用了大半内力为花满楼疗伤,后来又经过一场恶战,弄成现在这样,也是自作自受。”
花三童听着西门吹雪这话,心里也是一阵阵不是滋味。纵使陆小凤他们不说,他也知道,顾无忧如此拼命是为了他们家七弟。
他叹了口气,内心愧疚感念极了。只觉得七童这位朋友实在是够义气,琢磨着日后无论顾无忧提什么要求,他们花家都一定要为他办到才是。
他正这样想着,就听陆小凤又问:“那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给他吃了一瓶止血膏,也不知道究竟管不管用?”
西门吹雪想起刚才见到的状况,冷哼道:“除了身上那三个窟窿,其它的都几近愈合了。”
他想起顾无忧身上穿胸而过的那刁钻一剑,不由又冷哼一声。
花三童蹙起眉,又问:“那道长的眼睛怎么样了?”他还挂念着见到顾无忧时,他眼角下那两行鲜血。
西门吹雪冷笑一声:“瞎了。”
陆小凤差点没跳起来:“瞎了?!”
花三童也骤然一惊:“怎么回事?!”
西门吹雪冷冷道:“他眼睛里让人撒了一捧毒粉,自然是瞎了。”
陆小凤眼睛有些失神:“那他日后,莫非……就和花满楼……”
西门吹雪漠然道:“没那么严重,他用了一层内力护住眼睛,我已解了他的毒,大约养上半月也就好了。只是期间不能见强光,你去找块黑布给他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