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笑道:“你若还是不信,我们一同去见见他不就是了?”
林平之一想也是,叶云远义诊的摊子就在前方不远处,顾无忧和花满楼若是想要骗他,也实在不应该找这样一个时间。
他将警惕放下了大半,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来福州?”
花满楼道:“非也。不是我们要和他一道来,是他邀我们前来帮个忙。”
林平之忙问道:“什么忙?”
花满楼笑了:“你说呢?”
林平之很想大声说一句:他在想什么,我怎么猜得出来?
但他看着花满楼眸中温润包容的笑意,心里不禁冒出些藏在深处的想法,只是他不敢确认,也不敢将希望抱的过高。
林平之转过头,指着面前的巷子道:“再转一个路口就到了,侬,就在那里。”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正被病人团团围着的叶云远就扭过了头,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隔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商贾,一瞬间便找到了彼此。
林平之因为之前的猜测还板着脸,现在一下就笑了起来。
待三人走到叶云远摊子面前,叶云远微微垂头,看着林平之的发顶温和的问他:“平之,今天不是打猎去了么,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林平之指了指身后的顾无忧和花满楼:“他们说是你的朋友,我便将他们带过来了。”
叶云远抬起头,茫然的看了他身后一眼,面上表情这才变了,欣喜道:“道长,花公子,你们何时来的?”
顾无忧道:“……”
这绝对是他被忽视的最惨的一次,没有之一。
叶云远是个好大夫,但是大夫也是人,见到心上人时,也一样要神思不属的。
顾无忧见他目光片刻都不想离开林平之身上半点,生怕他再继续看诊下去就要砸了自己万花谷的招牌,到时让花子源知道了,这位及其注重万花名声的大师姐怕不是要当场爆炸。
于是顾无忧无奈道:“你们先走,我替你坐一会诊。”
叶云远正有此意,闻言眼睛一亮:“好!”他想了想道:“我平日里酉时收摊,到时你们来福润楼,我们四人小聚一番。”
顾无忧道:“好。”
他刚坐到摊子前面,就有患者不干了:“小神医,你有事先走就是,明日再来给大家看也是一样的。可这位又是什么人,怎么能替你坐诊呢?”
叶云远一听就笑了:“不瞒各位,我这位朋友医术实在比我厉害的多。你们叫我还要在神医面前加个‘小’字,到了他面前,就可完全不必。”
他这话一说,排队等着就诊的患者简直炸开了锅,一个个窃窃私语起来:
“小神医的意思是,这位是……神医?哪有这么年轻的神医呀。”
“就是,我们村看了六十多年病的老大夫都说小神医的医术远远超过他,现在又有个更厉害的?我不信。”
“哎,听说现今江湖上还真有个能被称作神医的年轻人,好像是叫,什么归元……道长?”
这个人一说完,大家都不说话了。
他们看着顾无忧,一身仙风道骨的鹤袖道袍,头顶阴阳鹤冠,眉目清冷,可不就是一位年轻的道长?
叶云远笑道:“这位小哥猜的不错,他正是归元道长。”
说完,也不顾周围人的反应,叶云远弯下身子对着顾无忧眨了眨眼睛:“道长,酉时福润楼,你可别迟了啊。”
然后他就拉着林平之扬长而去了。
顾无忧看着这么一会功夫摊子面前就多出不少患者,顿了顿,对花满楼传音道:“……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花满楼笑道:“他许是觉得你我来的迟了。”
叶云远这个玩笑开的其实一点也不过分。对于他们这个水平的医生而言,一些较为疑难的杂症在他们手里都似是平常小病,顾无忧望闻问切四诊合参,分分钟就能开出方子让人去药房抓药。
再说除了刚开医馆那时候,他也许久没有为这些普通老百姓们看过病了,如今重新体验一次,也算是巩固了之前学习的那些基础知识。
……
见了顾无忧和花满楼,叶云远心情不错,他虽面上没什么太大变化,可林平之倒是觉察出来了,问道:“你高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