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弱的家伙!”银时朝他嗤之以鼻。
高杉暗自咬牙。他很想跳起来抓着那头卷毛砸地上,但是一来目前确实打不过银时,二则松阳还在旁边,二打一还真的受不住……
脑袋里除了干架就是单挑的幼年总督忍了。
给高杉包扎好的时候,外面下雨了,好像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想到村子周围陡峭的山路,松阳撑起一把大伞,准备送高杉回去。
“银时,好好看家哦。”
松阳回头朝银时喊了一声,也没听到回应。走出几里路,他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看,只能看见银时站在廊下远远望着他,隔着一层雨水,看不清表情。
送出村塾的时候,伞下又跑进来一个小孩子,像小狗一样噗啦噗啦地甩水。松阳认出是那天神社里扎马尾的孩子,高杉替他介绍:“这是桂小太郎。设定是考试的时候会把试卷借给全班同学抄。”
“……明明是你们每到收卷前20分钟就来撕扯我的试卷!我怎么喊‘放开我我还能再做一道加分题’都没用!”
“你们在当老师的人面前这么明目张胆说作弊的事真的好吗?”
大概是想起了松阳的祖传打桩技能,两个小脑袋抖了一下,不敢吭声了。
送了大概十分钟,雨里跑来一个家仆模样的人,高杉的神情突然冷了下来。
“今天谢谢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好的,路上小心。明天记得还伞哦。”
松阳把伞递到桂手里,不等他俩推辞,自己护着头顶一路小跑回去。
回到村塾的时候,银时还在廊下晃着脚丫坐着。松阳被淋得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落下来的水流简直能汇成小溪。他坐在银时身边擦头发时,银时突然开腔了。
“喂,松阳。我们不要开村塾好不好?”
“啊?”
“还像以前一样,只带着银酱一个人流浪,不好吗?”
“银时还是不喜欢这个村子吗?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启程去下一个村子吧。但是当老师这件事,是我对以前一个朋友的约定。”
银时沉默了。
“当我没说过。”最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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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在梦里看见了虚。
跟自己的主人格面对面,这是破天荒第一次。虚长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脸,明明是柔软温和的五官,硬是被他拗出一种中二酷帅的狠劲来。如果同时露出笑脸,那么他和虚的区别就只剩一个:松阳是放下刘海的,而虚用发胶梳了个大背头。
梦境里的黑水无边无际流淌,水面没到了松阳和虚的腰部。天气也是紊乱的,一会儿下血雨,一会儿下樱花。
两个人格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
(为什么连在梦里都非要抹发胶?那个发型真的不好看啊。)
虚用血红的眼角睨了他一眼。
(关你屁事。)
大概在虚说“屁”字的时候,松阳就醒过来了。时间是破晓之前,天空挂着最后一层夜色,外面是静谧蓝的庭院和草地,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松阳披着一件被子,懒懒地靠在门框边发呆。
过了一会儿,银时也醒了,披着小一号的被子,懒懒地靠在松阳身边发呆。
等了一个上午都没见老师来,同学们都从主屋跑到内室里来找松阳。有小朋友问他什么时候上课,松阳才如梦初醒一样回答道:“哦,今天放台风假。”
“……不,没有风啊老师。”
听说没有课上,班里的小孩子三三两两散了,只有几个还在松阳打的那个大澡盆里学游泳。下午,高杉准时来找银时单挑,在道场里找了半天,找到了内室来。
“单挑。”竹刀的刀尖本来想指住松阳,在空气中晃了晃,指住了银时的鼻尖。
“今天不方便,生理期。”
高杉恨恨咬牙:“起来,单挑。”
“都说了生理期了你这家伙真烦啊。生理期还打架的话银酱的○宫壁会破的,以后会生不出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