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温暖的地方。”虫师笑着抽烟,“很适合你。”
松阳的余光里,瞥见一身紫衣金蝶的晋助也出现在了私塾门口。他想过去打招呼,可高杉似乎正跟信女说着什么,便暂时作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信女是横着刀鞘堵在门前的姿态——不过学生们之间的交流,作为老师介入太多,是会被嫌弃的吧,他这样想着。
银古支着一条腿,慵懒地坐在他身边,正在跟银时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松阳看着他支撑在身后的一只手,想了想,悄悄地触碰了两下。
(果然,会有奇怪的感觉吧?)
他向虚求证,虚给了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光是触碰皮肤就能带来舒适感,这种体验实在是奇妙。松阳趁别人不注意,就又悄悄伸手碰了两碰。
“你是猫吗?”
趁着银时和桂拌嘴的间隙,银古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把手抽走了。
小动作被当场抓包,松阳多少有点局促。可他身上还抱着一个眼尖的幼童,见自己的老师侧头脸红,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赶紧起哄:“老师脸红啦!老师在害羞诶!”
他这一嗓子,把屋里学生们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松阳脸皮太薄,被小孩子这样一起哄,当即连着耳根都烫红了,似乎一下子没了主意。银时“哈?”了一声,过来碰碰松阳的额头,狐疑道:“松阳你是热的吗?现在都秋天了耶?”
“老师刚刚悄悄拉银古的手手!”
“不……”
松阳赶紧捂住怀里那个孩子的大嘴巴。
桂不知为何“汪”地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抓着旁边胧的衣领使劲摇。
胧:……
“汪什么汪,吵死了笨蛋。”
银时皱着眉鄙视身后的桂。他把这小孩从松阳怀里拎了出来,边拎着往外走,边睁着死鱼眼教育:“小小年纪什么好的不学,为什么学说谎?”
银时对银古的第一印象还挺不错的。作为历经沧桑的万事屋老板,他当然能识别出对方也是饱经世事悲苦之人;区别在于银时选择了入世的喧嚣,银古选择了出世的淡静。
天南地北的人见得多了,像银古这种不争不闹的类型,实际相处起来,其实是会很舒服的。他有时也觉得松阳不能整天围着这几个学生转,如果能交到贴心(且在安·全·范·围内)的好朋友,也挺好的。
他把小孩往门外一丢,又回过身来往回走,边挠着卷毛懒洋洋问银古:“说起来,还没问你和松阳是怎么认识的?他之前失过忆,重新相认的时候费了很大功夫吧?呐假发,我们花了多少时间才让松阳想起我俩来着?”
桂:“你还好意思说!你这混蛋当初不逃避的话,老师早想起我们来了!”
银古叼着烟,歪过头来看松阳,露出了确实如此的神情:“失忆这件事,的确很痛苦——严格定义上来说,我还算是他的前男友呢。”
“磅”地一声,银时的脚趾踢到了桌脚。
“……诶诶诶诶嗷嗷嗷嗷嗷嗷——!!!!”
第105章表白太粗暴会有心理阴影
“——为什么是前男友?”信女问,“怎么分手了?”
银古:“他甩的我。”
信女:“为什么?”
银古:“因为我劈腿。”
信女立刻面无表情地抓了人家衣领,道:“老师都交给你了,你居然劈腿?!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老师更好的男票吗!!”
……信女,你能这样认为,作为老师是很高兴啦。但是为什么一听到老师的八卦,就像完全抛弃了自己的人设一样,从私塾门口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滑行到银古面前呢……
松阳一时来不及作出其他反应——银时自从踢到脚趾发出惊天惨叫后,就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声息了。他赶紧坐到银时身边,推了推他的身子,又拿了一根小铁勺拼命敲他,发出清脆的“丁丁丁丁”声。
……他可爱的小卷毛变成石雕了……!
一直被信女拦在门口的高杉也缓步走了进来。他一进私塾,整个和室的气场就瞬间冷了八度,如果不是在门口被信女强行缴了械,估计此时他是径直拖着刀进来的。
碧绿的独瞳先扫了一眼那个被抓着衣领还在淡定抽烟的男人,又垂眸看向骨碌骨碌滚动着石雕银时的松阳,高杉眼神暗暗的,慢条斯理道:“也就是说,跟我们家老师一刀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