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胖子也没有想到,知道顾惘武功好,却不知道是那么好,好得过分了。
他带来的人都已经躺在地上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还站着,杨胖子见势不好,转身就想要跑。顾惘一剑扔过去,盯在门框边,拦下了杨胖子的脚步。
顾惘上前抓住杨胖子的手臂,勒住轻轻一翻,在袖袍下,十指翻飞的点在杨胖子的身上,点完后就松开了他。
杨胖子被吓得一身冷汗,一被松开了跌在了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顾惘回身把剑插回顾上铭身边的剑鞘里,对顾上铭道:“走吧。”
顾上铭斜斜的看了顾惘一眼,那样的表情衬得鲜红的泪痣像是要往下滴落一样。
他没有回答顾惘的话,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起身往外走。
在下楼时,顾惘看了一眼还昏迷在一旁,没有人去帮扶的霭乾,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对老鸨道:“你给小四治好病,养养伤,等他痊愈,就放他出楼,这里的钱应该都够了。”
老鸨接下银票,乐滋滋的对顾惘道:“若小爷喜欢?小爷何不直接把小四他接走呢?”
“不用了。”顾惘拒绝道:“你按照我的话做就好了。”
说完跟随顾上铭向外走。
顾上铭在后跟着,直走到了花云楼外,顾上铭才状似无心的问道:“你刚才对那个杨家旁支,用的是什么手法。”
顾惘知道顾上铭不会看出那是什么,敷衍道:“分筋错骨手的一种而已。”说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想起杨胖子看自己家爹的那种眼神,声音骤然阴冷了几分:“那个杨家人自然得慢慢折磨,一下死了不可惜了吗?”
顾上铭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见顾惘的手法奇特,就拿来当话题一聊而已,顾惘如此回答了过后,两人就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他心里有些烦躁,想起刚才顾惘在花云楼里的行为,抱住那个小厮,给钱为那个小厮付药费,付赎身钱。
他和顾惘此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来没见过他对谁那么热情,说话时能多给你个有些暖意的眼神就很不错了,甚至很多次都没有对他这个庄主留什么脸面,现在偏偏对个小厮那么好,莫非……顾惘真的好男色?
顾惘只是看顾上铭的模样有些烦躁,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如果知道了,肯定找个桌子来,现场摁一次桌子。
顾惘的衣袖下的手指白皙,指尖却是泛着红色的,他对杨胖子使的那个手法,不是分筋错骨手,是分筋裂骨手,很明显,一听就比错骨要凶残。
和分筋错骨手的立即见效相比,裂骨手是慢慢的见效,一天天的从身体里面溢出的疼痛,骨头在身体里慢慢的裂开,直到七日后,全是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才死去。
这样的阴毒功夫,明显不是柳絮山庄的功夫,这个分筋裂骨手,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是北方冥宫的功夫。
顾惘狐朋狗友多,偏生就有一些冥宫的人,而且是写不拘小节的人物,顾惘以前跟着那些朋友练过很多邪门的小功夫,今天用在哪个胖子身上倒是正好。
敢打顾上铭的主意,不让他痛苦致死就不舒服。
外面的天色已近完全的黑了,花街里灯火通明,金粉纱帐,荷花纸灯,莺莺燕燕,笑语嘻嘻,脂粉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里外一片人间天堂的景色。
凉风扑面而来,远处的民居在黑暗中显露出几点零星的光芒,顾惘和顾上铭并肩走着,突然发现了一个事情。
他比顾上铭要高一些,顾上铭原本就是和高的,长身玉立,一副偏偏公子的好皮囊。
小时候顾惘一直是在仰望着顾上铭的,大家都在说他的丰功伟绩,大家都在说他的容貌魅力,所以顾惘有曾仰望过这个父亲一段时间。
直到妹妹的魔咒诞生,顾惘才开始对顾上铭不满。
记忆中一直很u上铭一直高,就在前一段时间都还觉得顾上铭比自己高的的顾惘发现顾上铭竟然比自己矮那么一点点。
就算是个神话,也不是处处都可以独到的神话嘛。
啊喂,比对方高而已,你在得意什么??!!!
走出的巷子,一道身影悄悄的跟在顾上铭和顾惘的身后。
顾惘猛的回头,朝着虚空中一拍,隔空击中了那道身影。
“哎哟。”是林婕的声音。她跌在地上,抱着被打中的地方躺着。
顾上铭看着躺在地上的绿色身影,问道:“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哎哟,哎哟,好疼,肋骨肯定断了!!!”林婕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是这样嚎道。
顾上铭有些责备的看了顾惘一眼,怪他怎么下手那么重,顾惘冷笑一声,对地上的林婕道:“不要演了,我知道跟着我们的人武功不好,根本没有用狠劲,要是这样都能受伤,林姑娘还是一个人去过安生日子吧,不要跟着我们受罪了。”
地上的林婕猛的蹦跶起来:“我好了,没事了。真奇怪啊,看来我是天赋异禀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跳起来的林婕看着顾惘的脸色,脸上的神色一收,呐呐的说:“顾公子,我也是担心你们才跟着来的。”
顾惘冷眼看着虽然胆怯,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的林婕,不想在和这个女人说什么,转身就走。顾上铭有些无奈的看着顾惘离开的背影,缓步跟了上去。
林婕看着顾惘的走开,连忙对顾上铭问道:“庄主你们怎么去花街了?!”
顾上铭笑道:“去看看而已。”
“去哪里看不好,要去花街看?庄主你就是去和女人厮混去了吧?把我们扔在客栈里,都不管不顾我们!”顾惘一走开,林婕压抑不住愤怒的对着顾上铭道。
一想到顾上铭去妓院和女人乱搞,林婕就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男人只能是自己的,怎么能出去和其他女人乱搞?
顾上铭看着林婕满脸的不满,不置一词,给了一个警告的冷眼,加快了脚步,跟上了顾惘。
黑色的长袍和夜色融在一起,像是渲染出的的一盘颜色,衣袍上暗绣的颜色,在黑暗中显现出暗暗的光华。
三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里已经没有白日的热闹了,只有几个侠客零零散散的坐着喝酒。
顾惘最先进去,刚一走进去,迎面就是一道银色的利刃,带着凌厉的劲风朝着脑门射来。顾惘一个轻巧的侧头避开了,银色的匕首钉在身后的门框上,匕身发出一阵翁声,匕首把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中间镶嵌着一颗湖蓝色的宝石,像是一汪碧水一样的透彻,可以看出是个极其有钱的。
顾上铭跟在顾惘身后进来的,才跨进门口,就看见钉在门框上的匕首,一眼就可以看出,以顾惘站的位置,匕首是冲着顾惘的命来的。
“啧,竟然能躲开我的匕首。”一个正提着酒瓶喝酒的男子有些遗憾的说。
他身旁的人立马笑道:“没想到宋柏兄也有失手的时候啊,快快快,罚你三大杯。”说着看了门口的顾惘一眼,继续道:“既然宋柏兄没有完成这个惩罚,那么那个小子就还是我们下一轮的处罚,谁输了就去把他杀了。”
原本他们是在喝酒 ,但是光喝酒却也难免有些太无聊了,众人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吟诗作对,于是便转酒瓶,转到谁就让对方去做一件事,正巧刚才惩罚那位叫宋柏的青年,处罚开始把从这里走进或者走出的第一人,杀死!
那位叫宋柏的端酒一饮,笑道:“还是算了吧,能躲我我这一匕首的,可不是轻易就能杀的。”
他那一刀有多快,他知道,顾惘知道,其他人却都没有注意,能躲开这样攻击的人,只怕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酒瓶咕咚的桌子上磕了一下,指向了一个锦服的青年面前,青年长相普通,只能算得上周正,倒是那人模狗样的打扮,加了很多的分,看起来倒是还像那么一回事。
他站起来,傲气的斜倪了顾惘一眼,脚下一踏就朝着顾惘飞来,如同脱玄的箭一般。
顾上铭正好站在顾惘身后,伸手往前一递,就把手中的剑递给了顾惘。
顾惘接过剑,横手就劈了过去,剑尖轻巧灵活,那位青年见势不好,连忙侧身避开。眯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冷笑道:“江湖上何时出了个这样厉害的人物。”重要的是如此的年轻。
可是今天既然决定出手,不管对方是不是少年英才,都得折了对方才行,不然面子难看的是自己。
想着有上前,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刀面很窄的匕首,刀刃轻薄,看得出是一把可以削铁如泥的好刀。
兵器向来是一寸短,一寸险的,青年的武功本就不如顾惘,何况是兵器上又吃亏的情况下,两人兵器交接发去金属碰撞的亢锵声,原本坐在一桌的同伴,看着青年落了下风,没有一个有要出手相助的感觉,反而是在一旁兴致勃勃的观看着两个人的打斗。
青年知道这些向来是酒肉朋友,现在是指望不上他们的了,抬手挡住朝脖子划来的长剑,手臂上顿时血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