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紧张地趴在床尾张望着。
堂屋有窗户,隐约能恍到刘余琳的身影左摸摸右摸摸,最后才偷偷回来。
她没进卧室,直接在门口给她挥了挥手。
方想这才小心翼翼地下床,真的是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走一步停一下,悄无声息地到了堂屋门口。
刘余琳背着刚在堂屋墙上取下来的方想的包,正一点点往外拉堂屋的木门。
咯吱吱吱——
老式门太糟心了,稍微一动就吱吱乱响,这夜深人静的,听得也格外的清晰。
刘余琳动了一下,竖着耳朵听了听,再动一下,再听听。
每一声咯吱吱都像是响在方想心头,紧张得她手心都出了汗。
好容易,门终于开了个足矣转过一个人的门缝。
刘余琳示意她扶着木门,她这才探手去开防盗铁门。
咔啷!
一声脆响!
防盗门锁开了。
“咳咳——”
刘爸屋里传来两声咳嗽。
方想心头一跳,腿竟都有点软了!
她紧张地拽了拽刘余琳,刘余琳安抚得握了握她的手,两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爸的房门。
滴答滴答——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刘爸屋里始终安安静静的,两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刘余琳小心地推开防盗门,率先出去。
方想这才跟着出来。
两人哪里还敢锁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院门口。
方想本能地想去开院门,刘余琳摇了摇头,指了指上头的锁。
借着院外隐约透过来的街灯橘黄的灯光,方想这才看清,刘爸上了大锁,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这可怎么办?
刘余琳卷了卷睡衣袖子,棉睡衣有些厚实,背上还背着方想的小皮包,不太利于行动。
卷好之后,她才示意方想跟她一起抬电动车。
她们不敢蹬开支架,尽量避免发出哪怕一丁点声音。
还好小绵羊是锂电池的,挺轻,摆在墙边刚好趁脚。
刘余琳第一个爬上了墙头,怕方想上不来,跨坐在墙上,朝她伸过来了手。
方想自下而上望着她,逆着光,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能隐约看出她是笑着的,那剪水般的眸子晕着细碎的光痕,灿若星子。
夜风拂乱了刘余琳微卷的长发,也拂乱了方想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
她喜欢这个人,无关乎性别,只是因为她是刘余琳。
她想跟她走,她要跟她走,她一定要跟她走!
海角天涯,不离不弃。
方想也笑了,探臂抓住了她的手。
坐上墙头,不等刘余琳下去,她突然扳住了她的肩,探头便是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