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最爱美人,不如你陪我一晚,我便把我知道的尽数告知于你,可好?”女人看着她,笑得愈发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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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张,不管真相如何,杜画怕于桑到时真把沈空莲弄死了,索性先在城里找了间茶馆,问人家租了一间后院,把沈空莲放进去,又设了隔离的阵法,这才安心。
“仙长真要去赴约?”等杜画安排好,边鸿便亟不可待地开口。
早些时间,杜画同意了女人晚间见面的约定,虽没提某些不该提的事,但是边鸿觉得,只要她去了,只怕事情就会无法挽回了。
“仙长何必为了一个几面之缘的人做出如此大牺牲?”边鸿为杜画感到不值。
“你误会了,”杜画原本不想细说,谁知边鸿的想法越来越往不可预知的方向跑偏,不得已,她只好简单地解释一下,“我只是去探听真相,芝兰一事我知其中另有隐情,却不知竟然会是这样的。我必须要去证实一下我的猜想,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那……”那芝兰,可就太可怜了,杜画不忍再说下去。
“你懂吗?”她期待地看向边鸿。
边鸿凝视着杜画,突然深深鞠了一个躬,“仙长,大义。”
杜画伤感的心情被这一鞠躬全部打跑。
她就知道这个脑洞比天大的边鸿又要开始瞎几把脑补了,而且还是说什么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沈空莲已经因为难得的心安而睡下了,杜画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孤身前往那女人留给她的地点。
杜画到的时候,女人换了一身衣衫,依旧是明艳的红,见她来了,正捻着一片花瓣的她,将花瓣衔进口中,注视着杜画,一点一点地把花瓣吃进去,末了,还用粉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角。
突然她笑起,“你竟脸红了。”
杜画也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女人撩得脸红,此时被点破,脸色愈发的红了,讷讷地转移话题,“我来了,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了。”
“急什么,叫我琴芳。”女人头一偏,乌黑的青丝从她肩上划过,清风一吹,有几缕调皮的滞留在她红艳的唇上。
杜画手指一动,有一种想帮她理青丝的冲动。“琴道友。”
“是琴芳。”琴芳纠正道,抹着丹蔻的手指捻着盘中的花瓣,红色和红色极为和谐。
杜画眼神一飘,“琴芳,请你把你知道的,有关于沈空莲的事告诉我。”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琴芳笑道,朝她招招手,“过来这里坐,站那么远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杜画偷偷咽一口口水,她怎么感觉自己自从变成了男人,就一直在被勾引,要是她真是男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她是个假男人。
杜画走到小几前坐下,摆出惯有的清冷姿态。
“哟,脸还红着呢。”琴芳打趣。
……清冷的样子差点崩了。
“我乃晋江道教门下弟子,杜画。”杜画绷着脸。
“原来是杜仙长。”琴芳看着她,眯起的眼睛里映着月光,像是会勾人一样。
“请你……”
“好了好了,告诉你就是了。你可真是不懂风情,如此良辰美景,你怎么总是提起别的女人的事?难不成真是我魅力下降了?”琴芳嘟囔着,一边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抱希望杜画去回答她,接着说,“你要是为沈空莲来的,那我无话可说,可你要是为芝兰来的,我劝你还是别管沈空莲了。这事主要在于桑身上,但是沈空莲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算是自食恶果了吧。”
之所以说沈空莲是自食恶果,是因为当初沈空莲是自愿跟来的。
于桑当初一着不慎差点着了别人的道,死在榆城这么个小地方,好在有芝兰好心救了他,只是他伤势实在严重,追杀他的人也还在追寻他的下落,要想尽快让伤势好转,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吃疗伤丹药,二则是找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人采阴补阳。
于桑原本是打算找芝兰的,虽说芝兰不完全符合他的要求,但芝兰好就好在她只是个丫鬟,即使丢了,沈府也不会去花力气找。
没想到芝兰对他的示好一点不在意,张口闭口都是“小姐”,他烦心之余,也对那沈空莲上了心。直到他看到沈空莲,发现那正是他最需要的人,顿时把目标转移到了沈空莲身上。
沈空莲也是傻,许是因为常年待字闺中,见人不多,被于桑的甜言蜜语一哄,就移情别恋,爱上了于桑,最后还同意于桑,与他私奔。
但私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于桑又重伤在身,最后沈空莲决定在她的大婚之日,让芝兰去顶缸,而她自己则和于桑去甜甜蜜蜜地过她向往的生活。
只是沈空莲没想到,于桑并不是她的良人。
没过多久,于桑就暴露了他的目的,对沈空莲动作粗暴一说,还强行要了她的身体。等到回到了龙园,更是变本加厉,不把沈空莲当人看。如今于桑伤势基本好转,而沈空莲阴气不足,身体大损,对于桑几乎已经没有了益处,于桑已经开始打算把沈空莲解决掉了。
“为什么是芝兰呢?那么多人可以利用,为什么偏偏是芝兰?”杜画喃喃道。
一切都是沈空莲自己的决定,为什么她偏偏要把这件事扣在芝兰身上?又为什么现在要这么恨芝兰?芝兰究竟又做错了什么,要被她心心念念,死了也因此不能瞑目的小姐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