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宜诺纠结地皱起眉,莫名焦躁,“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这几天我也被人议论烦了,而且本来我们也什么关系都不是,我犯不着去自作多情,你也犯不着自寻烦恼。”
舒清愣愣地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什么关系也不是,就可以对她撒谎,什么关系也不是,就可以跟别的女人睡同床,什么关系也不是,就可以一句解释也没有。
太合理了,都是她自寻烦恼。
林宜诺自知说错了话,低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可能什么关系都不是呢?
她是她师父,她是她徒弟,她亲口承认喜欢她,而她开心得不得了,那些数不清的吻,记不得的拥抱,深夜里的梦话,晨起时的呓语……
氤氲水汽模糊着视线,舒清眨了眨眼,温热的液体滑落脸颊,沿着唇角渗进嘴里,舌尖尝到一片咸涩。
“对不起,是我自寻烦恼了。”抑制不住地抽泣,含泪的眸子笑意渐浓。
林宜诺猛然抬起头,望见舒清通红的泪眼,顿时心如刀绞,“我不是这个意思,师父,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撒谎,我应该当时就跟你说清楚的,我...真的只是糊涂了……”
她紧紧抱住舒清颤抖不已的身体,薄唇贴上那张沾满泪痕的脸,小心翼翼地亲吻安抚着,湿了唇,也湿了心。
已经不止一次让这个女人哭泣,她爱了那么久的女人,怎么能总为她流泪。
“你和萧雅楠到底什么关系?”舒清任由她抱着,轻轻闭上了眼。
眼泪被一点点吻干,她依偎在林宜诺怀里,贪恋着这份熟悉的温暖,双手情不自禁环住了腰。她好没用,被诺诺一哄,一抱,一吻,就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妥协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件事让她耿耿于怀。
温柔细致的吻沿着脸颊到唇角,林宜诺停了下来,忽而轻笑道:“原来师父是吃醋了?”
“……”
下一秒,她被舒清推开,后者狼狈地撇开脸。
她又像牛皮糖一样黏过去,搂着舒清的腰,“楠姐是直的,有男朋友,我跟她能是什么关系啊?”
“骗子的话不可信。”
“我不就撒了个小谎么……”眼见快把人哄好了,林宜诺又开始嬉皮笑脸,“对了,师父,我想求你个事儿,就是楠姐她误放滑梯,能不能别解雇她啊?就算让她去地面上行政班也好,毕竟她也不是故意的。”
路上林宜诺一直在琢磨着,要怎样跟舒清提起这件事,时间不等人,要是说晚了,萧雅楠就得面临卷铺盖回家的命运。
舒清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是为了替萧雅楠求情才来的?”
“不是啊……”
“那昨晚为什么不解释?你是没有我电话还是没有我微信,不愿意张嘴,打字也懒得了是吗?”舒清再次推开她,想到自己昨夜守着手机煎熬地等待,怀抱着一个不可能的期望,整夜辗转难眠。
她的患得患失,在林宜诺看来一点也不重要,唯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她的利用价值。
所以今天先道歉,后提要求。
可笑至极。
林宜诺被推得一个踉跄,以为她只是小女人姿态吃飞醋,心里倒是有些高兴了,耸着肩道:“至于嘛,都说了楠姐是直的,你吃谁的醋也别吃她的醋啊。”
——啪!
看着这张抑制不住得意的脸,舒清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怒上心头甩了她一耳光,指着大门,低喝道:“出去!”
脸颊蔓延开火辣辣的痛意,林宜诺歪着脑袋,轻轻捂住自己的脸,“师父……?”
“滚。”
舒清轻声吐出这个字,转过身不再看她,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剜掉心脏的血肉,胸口重重地起伏着,彻骨铭心的痛。
僵持许久,无尽的沉默。
“好,我滚。”林宜诺凝视着那背影,缓缓放下手,不痛不痒地说出这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林:又是被自己蠢死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