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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了吗?”何熙随手扯过旁边的毯子,裹住怀里未着寸缕的女人,温柔地亲吻着她泛起潮红的脸颊。
今天这家伙不骚了,眼角眉梢几分无助的脆弱,方才在她手中绽放时那几声低吟,听着让她很是心疼怜惜。
傻女人。
要不是最近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她怎么会知道,杜薇心里的人竟然是自己师父。从校园到社会,从青涩稚嫩到成熟老练,十几年的光阴,美好的青春岁月,就这样毫无保留地给了一个不爱她的女人。
真傻。
何熙从来没嫉妒过谁,如今却对舒清嫉妒得发狂。
杜薇趴在她怀里轻喘,兴奋的余韵还未过去,身子仍一阵阵地颤抖着,“这样对我,你很有成就感是么?”
“宝贝儿撒娇了。”何熙低笑着捏捏她鼻子,“还想不想再来一次?今天喷的水不够多呢。”
“何熙!”
“诶。”
“我再说一遍,我对你不感兴趣,麻烦你滚出我的生活!”杜薇红着眼怒瞪着她,像只被激怒的母狮子。
不得不承认,何熙这女人技术了得,当初说好只是一夜炮友,她实在是让自己太舒服了,忘不掉,像嗑药上瘾一样,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次,第三次,很多次。
但她从来都不会把欲望与感情混淆,发泄可以随便,爱却只能一人。
何熙静静地看着她微笑,明眸里浸染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仿佛洞悉她所有想法,望进她灵魂深处。
对视间,杜薇被她如炬的目光烫了。
那些咆哮而出的话,同样也可以对自己说。舒清对她不感兴趣,而她却死缠烂打,十几年来用尽下作手段,舒清希望她滚出她的生活,而她临走还要拉无辜的人下水,舒清终究是对她手下留情了。
她好像白活一场,做了个冗长的梦。
“我知道你爱她,但你这次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爱的范围,你在伤害你爱的人。”何熙轻轻拍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至于我……”
杜薇愣愣地看着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像会反光。
“我不管你爱谁,从现在开始,我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何熙倾身凑近,咬住她耳垂,温柔轻缓地吮吸。
杜薇呼吸渐沉,再次被按倒,毛毯悄悄从身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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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噩梦让舒清有些精神不济,每当她躺在床上,闭起眼睛,总会梦见林宜诺冷笑着让她走,然后说一切都是谎言。
六年前是谎言,六年间也是谎言,六年后还是谎言,她被谎言包围着,像小丑一样站在中间无助地张望。
从始至终她都不明白,诺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有心的,或是无意的。
她让她滚,她也当真滚了。
没留下只言片语,没做出任何挽留,几天过去了,那人如同凭空蒸发,不在部门群里聊天,也不更新动态,没有半点消息。
就这么干脆,毫无留恋地滚出了她的生活。
可是工作又使她们相遇。
舒清今天飞早班四段,第一段航班号是ZA3697,她习惯性地提前十分钟来公司签到,就在测酒精时,听到门外传来清甜生涩的女声。
“徐机长好,我是第二副驾驶林宜诺,安全飞行时间183小时,第一次跟您的航班,请多多指教。”
年轻女孩跟在中年男人身后,熟悉的面孔,两只小酒窝,脑后束着高马尾,全套黑色制服,双排扣,袖口三圈金边,拉着统一配备的飞行箱,规规矩矩地走进来。
舒清凝神望着她,四目相对,心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地蛰了一下,惊慌得乱了跳动的频率。
于是故作淡定地移开眼。
大早班十分考验人的意志,规定7点55分起飞的航班,机组6点就要来签到,5点多起床,而乘务组因为要化妆的缘故,会起得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