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坐在书房的大椅子上,柔顺的发丝妥帖的散落在头部两侧。心里暗骂这人动不动就跑神,到底哪里来的怪人?!于是鼓了鼓脸,气呼呼道:
“我有事!好疼!”
这人牙齿是铁做的吗?头都要撞坏了!楚云歌恨恨的咬着牙。
苏清明没料到这人情绪转换的那么快,脸上顿时一僵,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悄咪咪的移了移步子,走到楚云歌身后,一双手很是贴心的揉着楚云歌的头,轻声道:
“我牙齿也是很疼的,要不你也帮我揉揉?”
头上那人软软的揉捏着,感觉还很是不错的。但还真是给她一点颜色就开染坊,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找不着北了。
楚云歌不动声色的将抽屉里的一个账本拿出来,转身朝苏清明努了努嘴道:
“呐,今日你就坐在那张桌子上,将这本账册看一看,顺便将进账与出账的账单额外整理出来。晚上吃罢晚饭之后给我,可以吗?”
苏清明接过那账册翻了翻,字体什么的,都认识,好歹高中的时候,对古文比较喜欢,故而看了几本史书。而且这不过是流水账本罢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了。
苏清明将账本放在另一侧的桌子上,信心十足的拿着账本翻了翻,正要提笔去写,却在看到桌面上的毛笔犯了愁,用了那么多年的中性笔,钢笔,几乎从未尝试过用毛笔写字。
于是偷偷摸摸的将砚台上的墨汁研磨了一番,半天没出水。她看着旁边的楚云歌正在低着头认真的看书,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苏清明迅速的将青瓷云纹茶杯里的水倒进了砚台里,那墨水虽然稀释了一点,但是最起码有了黑色的痕迹。
苏清明很是正经的将一张宣纸铺在桌面上,拿了镇纸压住两端,颤颤巍巍的端着手腕开始分类记录。
她尝试的写了几个字,上看,下看。面露微笑。
还好,这字体尚可,差强人意。倒还是认得出写的什么,类别什么的,标注的很是清晰。
毕竟是现代人,这些,都是小儿科。
楚云歌翻了翻手里的书册,眼神不自觉的瞥过认真做着记录的某人,趁着那人写的很是认真。楚云歌斜睨着眼睛,偷偷的发起了呆。
没想到这件衣服穿上还挺顺眼的,靛青色的薄衫,黑底青锻长靴,发丝也是一丝不苟的束了起来,模样秀气的很,一点都不像姑娘家家那般温柔可爱的样子。眼睛有点小,但是很是精神,挺立的鼻梁,小小的唇瓣微微抿着,楚云歌眼神瞥了一眼自己背部曾经触碰过的绵软处,暗笑了一声,果然,不用围着,也不会显示出来。
“好了。”
苏清明甩了甩手臂,这毛笔写着还真难受,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可惜自己的笔在背包里,没有带出来,要不然,肯定完成的又漂亮又快。
楚云歌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
作者有话要说:苏:问!媳妇儿吃醋了怎么办?换了发型就变脸怎么办?
第7章
楚云歌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迅速将自己的眼睛收回,装作一副认真读书然后被打扰的模样。轻轻咳了两声,道:
“这么快?我瞧瞧。”
这本账册不是杏微楼核心的账册,只是简单的记录了一些关于买卖铺子,以及收购茶叶的流水账,虽然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毕竟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很是琐碎。若是自己亲自去记录,怕是早已算盘拨拉扒拉的开始响了,然而这人,却仅仅凭着脑子,便计算完了?
楚云歌将手里的书册放在桌面上,拿起尚有余温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就踱步道苏清明的桌案前,伸出纤细的手指,准备将那纸张拿在手里,楚云歌看了看纸上的字迹,不可置信的瞧着面前的人,顿了顿,神色晦暗难明道:
“苏公子可是在与云歌开玩笑吗?这字迹,莫非是想让云歌亲自去猜一猜写了什么?”
苏清明看着纸上的字迹,左瞧瞧,右看看,十分不解的看着楚云歌道:
“怎么了?是我的字看不懂,还是怎的?云姑娘还是直说的好,清明猜不透啊。”
这字迹可是比之前尝试练习软笔书法时,已经强很多了,方方正正的,差强人意,但是也不至于让人看不懂啊。
楚云歌觉得她定然是故意的,她看着也算是彬彬有礼的富贵人家出身,整个人眉清目秀的,但是,字迹却是如此的让人一言难尽,虽然是端端正正的,可是,横的时候,墨迹前粗后细,笔锋还会拐弯,连小夏子的字迹都不如,楚云歌完全没有看下去的欲望,只得皱了皱眉,转身朝自己的桌案上拿了一支毛笔,又端了砚台过来,将苏清明桌案上的纸张扔在一旁。对苏清明翻了一个白眼道:
“苏公子,且瞧好了。”
说完,便直接提笔写了一句诗词:
“海棠初开夜未眠。”
苏清明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纸上蝇头小楷,将那句词在心底偷偷的念了两遍,那双细腻纤细的手腕,随便一下笔,便是极好看,极端正的字迹。苏清明很是热切的瞧着楚云歌,目光中满是惊喜和仰慕,声音雀跃道:
“好漂亮的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