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阅微的人生计划里是没有顾砚秋的出现的,即便是有,也该在十年之后,而不是现在。她说顾砚秋是老干部,其实她自己才是,按部就班,对一切打乱自己计划的事情感到焦虑和无所适从。
林阅微在黑暗中再次下定了决心。
顾砚秋睡得香甜,似乎做了什么美梦,鼻腔里发出一种很可爱的声音。
林阅微听见了,感觉自己的心墙在清晰地渐渐崩塌:“……”
林阅微深吸一口气,顾砚秋又要用可爱杀死她了,她一定要忍住。
***
“我昨晚梦游了吗?”早上起来,顾砚秋例行一问。
“梦了。”
顾砚秋盯住林阅微毫无异样的嘴唇片刻,松了口气,只要没有乱啃,就万事大吉了。
“我梦游做什么了吗?”
“在房子里走了几圈,就上床睡觉了,没干什么。”
“那我回房洗漱了。”
“好的。”林阅微和顾砚秋交谈,全程都没有看她的眼睛。
顾砚秋走到门口回了一下头,似乎在奇怪什么,皱了皱眉,顾砚秋问道:“你早餐想吃什么?”
“随便,我不挑食。”
“好。”
两人早起的交流仿佛回到了原点,仔细品了品,似乎又有不同,顾砚秋怀揣着一肚子疑问,做早餐的时候心不在焉,被烤箱的温度烫了一下手指。
林阅微收拾好一切下楼的时候,顾砚秋正将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水,好看的眉目间隐隐闪过痛楚之色。
林阅微看着背对着她在厨房站了许久的顾砚秋,问她:“怎么了?”
“不小心被烫到了,没事。”顾砚秋咬着唇。
林阅微听到她的抽气,原本坚定不过去的心产生了动摇,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往里走去,“给我看一下。”
顾砚秋皮肤白嫩,稍微一碰便红,这次更是烫得不轻,手指背部红肿,隐约有要起水泡的迹象。林阅微手指碰了一下,还没问疼不疼,顾砚秋就用紧皱的眉头表达了疼痛。
林阅微了然,在她手指上轻柔地吹了吹:“我估计要上药,家里的医药箱放在哪儿?”
顾砚秋为她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家里”的字眼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林阅微抬头便看见她笑得温温柔柔,有点暧昧,心漏了一拍的同时不忘轻斥道:“笑什么,医药箱呢?”
顾砚秋被她教训得十分开心,更加忍不住笑了,说:“在客厅,电视柜上,上面盖着本杂志的那个。”顺便给林阅微抬手指了一下。
林阅微把杂志放到一边,将医药箱提了起来,回头去寻顾砚秋,没看到人。
“我在这里。”顾砚秋自觉地在沙发里坐上了,烫伤的两根手指跷着,就等林阅微给她上药。
“……”林阅微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感觉顾砚秋一天一个画风,现在居然有点像……林阅微还没有想到合适的形容词,顾砚秋便夹着眉头倒抽了口气:“嘶——”
林阅微赶紧收回思绪,蹲在她面前给她上药。
顾砚秋偏头抿开唇角得逞的笑意。
林阅微收好医药箱,说:“早餐做完了吗?”
“还差一点。”
“我来吧,你把围裙脱下来给我。”
顾砚秋一只手费力地脱着,平日里修长灵活的手指离奇地叛了变,动作格外地笨拙,林阅微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顾砚秋抱歉地笑笑。
林阅微只比她稍微矮一点点,站在一起视线几乎持平,林阅微看着她的眼睛上前,手绕到她颈后,将围裙系带抽了出来,再绕到后腰,同样将活结抽开,是一个拥抱的姿势,顾砚秋下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在林阅微看不见的角度细细地嗅闻着她颈间的气息。
每个人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味道,不是体香也不是后天浸染上去的,据说只有最亲密的恋人之间才能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