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带你去,要不要约程归鸢一起?”
林阅微刚想问她们出去二人世界为什么要叫程归鸢,不会显得很奇怪吗?
顾砚秋补充道:“你上次不是说想请她吃个饭吗?就周日吧,再晚她估计要请你吃饭了,这样不好。”
林阅微遂应了:“好,你给她打个电话?”
顾砚秋当着林阅微的面给程归鸢打电话,程归鸢一口应下,问:“具体几点啊?”
顾砚秋:“上午十点?”
程归鸢:“好。你家那口子怎么突然这么上道了,知道请我吃饭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是等不到这顿饭了。”
顾砚秋笑道:“太夸张了吧,之前就说邀请你,一直没腾出空。”
程归鸢:“你可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俩,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
顾砚秋仔细想想还挺贴切的。
程归鸢揶揄道:“但不高兴最近还挺高兴的,是不是因为没头脑有头脑了啊?”
这话顾砚秋当着林阅微的面不好意思说,一笔带过:“可能吧,我打电话就这个事儿,周日见,拜拜。”
程归鸢:“哎?”
她掌心手机屏幕跳到了待机界面,程归鸢轻轻笑了下,顾砚秋看来是正处于蜜里调油时期,可怜她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也不是不想谈恋爱,从前在国外浪得飞起,回到国内就没了那个心思,上回有个朋友给她介绍了一个,海归,外企高管,长得不能说绝色,但衣品很不错,在人群里也是一眼能看到的那种,程归鸢和人聊了几天,对方对她倒是挺感兴趣,她一直打不起精神,跟应付任务似的,挑了个晚上出去约会,这高管在车里亲了她一下,程归鸢立马确定了对她不来电,而且永远不可能来电。
还有个律师,刚三十来岁,自己开事务所的,能力特别强,时间观念也特别强,列了张精准的时间表,每天几点到几点有空,可以聊天和做一些别的事情。这个律师是挺不错的,程归鸢看过两场她的辩护,在法庭上强势极了,咄咄逼人,舌灿莲花,把对方律师讲得哑口无言,有那么一丝丝的心动。
下了法庭完全不是这回事儿,头两回还能勉强维持冷静严肃的外表,后来便嘴笨舌拙,依程归鸢的判断,应该是真喜欢上了她,所以表现得很不一样。但是程归鸢只喜欢要么一直强势霸道御姐,要么就软绵绵到底,这种反差她并不觉得萌,只觉得笨嘴笨舌的人很无趣。
又介绍了个医生,二十七八岁,长得完全是顾砚秋喜欢的款式,明眸善睐,朱唇皓齿,不强势不霸道,软绵绵,温声细语,对病人也是如沐春风。程归鸢以为自己终于找到真爱了,可以发展发展,没曾想:这位医生姐姐,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管着她,管她吃管她穿,管她每天的动向,控制欲强得令人发指,没到一个月也掰了,就这还是最长的一个。
对了,最后是个学生,不知道是哪个好友的恶趣味,把她给骗了过去,说好的是轻熟女,一见到人两眼一黑,扎个春丽头,穿了身什么萝莉还是洛丽的衣服,幼齿得可怕。她连饭都没吃完,匆匆把账先结了走了。
后来程归鸢就看开了,感情这事得靠缘分,也可能是刚回国水土不服,她的桃花暂时都没吐出枝丫来。
可是周日还要出去吃狗粮,程归鸢“啊”了一声,扯了被子一把蒙住自己的脸。
时间如走马,一晃到了周日。
程归鸢去了约定的俱乐部,把车挺好,跟着顾砚秋的微信指示,找到了正在休息区的两个人。入春了,顾砚秋里面仅穿了件宽松的墨绿色毛衣,搭配的黑色裤子,两边手腕各挽起一截,一手手链一手手表,正朝她的方向半眯着眼睛。
戴着口罩、黑色外套黑色长裤一身黑的林阅微先看到她,抬手冲她扬了扬。
程归鸢收起手机,快步过来,眼角洋溢着笑:“久等了。”
顾砚秋:“没事,我们也刚到。”
林阅微起身,用一次性水杯倒了杯热水过来,放在程归鸢面前。
程归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虽然之前见过几次了,但这应该是她们俩第一次正式会面。
林阅微被她看得有点紧张。她不常紧张,但是这种类似于见女朋友娘家人的感觉无法避免,林阅微三指托在杯沿,将水杯往前推了一下:“上次误会了程小姐,很不好意思。”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道:“以水代酒,程小姐大人大量。”
程归鸢不喝,目光绕着林阅微的脸打转,林阅微手僵在半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顾砚秋轻声提醒了句:“别闹。”
程归鸢也举了杯,看似不情不愿地喝了口水,让林阅微很是尴尬。
程归鸢的娘家人心理是有的,不管怎么说,她这么好的一个闺蜜就这么嫁了出去,怎么说也得为难一下对方,即便看在顾砚秋的面子上不能真的为难,吓唬吓唬她也是好的。
顾砚秋知道她的心思,暗暗施以眼神警告。
程归鸢视而不见,幽幽地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我当时可是受人之托,被当成了色狼,可怜我一世英名。”
林阅微:“真的很抱歉。”
程归鸢回忆着那天的场景,目光仿佛落到了很远的地方,道:“我满含期待,肩负着光荣的使命,去片场探班,结果被你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