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鸢看着她,突然说:“你觉得我假装醉酒给她打个电话,可以吗?”
她?顾砚秋也明白过来,是程归鸢喜欢的那个阿姨。
她心里叹了口气,说:“可以。”
本来她是不赞成程归鸢老是这么套路对方的,但看她这样实在可怜,如果她想要去做的话,她会支持她的。希望结果是好的。
得到顾砚秋的赞成,程归鸢仿佛突然有了勇气,她握着手机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朝酒吧后面的楼梯间走,那个地方比较安静。刚走出两步,她回来,张开双臂,顾砚秋俯身抱了一下她,鼓励的口吻,说:“加油。”
程归鸢笑着亲了她一口,亲的脸颊:“谢谢。”
顾砚秋无奈地摇头笑,低头叼住吸管,慢慢地喝着杯子里的果汁。
程归鸢这段时间都没查屈雪松的行程表,不知道她现在在不在忙,才晚上七八点,应该会有通告吧。她看着手机里那个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拨过去,接到了算她们有缘分。没接到的话……她就再打一个。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程归鸢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碰,点了拨号键。
屈雪松这段时间在剧组拍她的新戏,剧组并不如某些圈外人想的那么神秘,统筹安排合理、进展顺利的话,就是一份普通的工作,几点起几点收工都是比较规律的,偶尔要拍一些夜戏,大部分时候晚上屈雪松都是在宾馆里自己磨剧本。
手机响的时候,屈雪松正坐在桌前,一手抵着剧本,一手捏着根笔,在上面做标注,细细打磨明天要拍的几个场景。
她起身,绕过椅子走到床头,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18XXXXXXXXX
屈雪松叹了口气。
从上次不欢而散后,程归鸢有一个月没联系过她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联系,发过两次短信,屈雪松一如既往地没回。
离上次发短信业已过了十天,屈雪松以为她放弃了,当时心情莫名地低落了几分钟,很快便试着把这个人的痕迹都抹掉,备注和短信都一并删了,但这串号码跳出来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
屈雪松等手机响到自动挂断。
程归鸢或许是真喝了酒,或许是别的,她就是感觉屈雪松能接电话,就是不接,于是拨了第二个。
还是无人接听。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屈雪松把手机关了静音,背对着床头,压不住的心浮气躁。
***
半小时后,程归鸢回来了,顾砚秋看她去这么久以为有了进展,正要恭喜她,却在下一秒看到了她阴沉的脸色。程归鸢坐上自己的位置,指节叩了叩台面:“来瓶伏特加。”
顾砚秋脸上写着欲言又止。
程归鸢耸肩,要笑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主动交代说:“她没接我电话。”
顾砚秋:“那……”
不接电话,所以程归鸢是站在那儿打了半个小时电话听系统音吗?
调酒师开了一瓶伏特加,给她倒了一个杯底,程归鸢直接将酒瓶拿过来,给自己倒了半杯,她仰头就开始灌,被顾砚秋一只手截住,将酒杯夺下来,喝道:“你不要命了吗?”
程归鸢冷笑。
顾砚秋:“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作践自己,值得吗?”
程归鸢低着头。
顾砚秋捧起她的脸,摸到她眼角的湿润,怔了一下。
她记忆里从没有见程归鸢哭过。
程归鸢偏了一下头,把脸从她手上挣脱开,哑声:“我没事。”
她继续喝酒,顾砚秋提醒说:“小口喝。”
“嗯。”
程归鸢小口小口地把自己喝醉了,顾砚秋本来想给程家司机打电话的,但想着程归鸢就这么回家,恐怕要让父母担心,遂叫了林至过来开车,把她和程归鸢一起送到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