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眼中划过一抹冷厉之色,也只是稍纵即逝,很快他又噙起笑容,佯装温柔的道了声“好”,接着便坐到了床榻上,舀起碗中的药吹了吹,放到了他唇边。
沈愿迷迷糊糊的啜了一口,苦的他立马皱起了眉,把碗推了开:“这什么药啊,太苦了,这是人喝的吗?”
魏殊脸上闪过一抹不耐,又劝慰:“良药苦口利于病,我也是为你好,公子莫要耍性子,当务之急是要赶快养好身子才是。”
说罢,又舀了一勺药,放到他面前。
只见他微微凝眉摇了摇脑袋,脸颊红扑扑的,那神情宛如一副醉酒之态。接着嘿嘿一笑道:“好啊,那你用我上次喂你的方法喂我,我就喝。”
魏殊困惑不解:“上次?”
“嗯。就是去柳州的时候,你为了我受伤那次,还记得吗?”
魏殊眯起了眼睛。
“不记得了?”
沈愿见他不说话,便伸出手来:“药给我。”
魏殊虽有迟疑,还是把药碗递给了他。
沈愿拿过碗,往嘴中含了一大口,向魏殊招了招手,嘴中含糊不清道:“过来啊。”
魏殊像是看透他的想法般,并未有所动。
沈愿见他不动,便起身一把搂过他后颈,把他按倒在床榻上,吻上了他的唇。
魏殊一瞬间怔然,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
青涩且毫无经验的他,虽谨守牙关,却难以自禁的被如此娴熟的沈愿闯入了城门。
药物入口,顺着喉管淌入胃部,苦涩的滋味弥漫着整个口腔,却不叫人恶心,反而还有些甜甜的。
灵巧的舌尖在城内各处点火,火势逐渐蔓延,惨痛的哀嚎充斥着大街小巷,仿佛要把他最后的理智消磨一般,险些溃不成军。
魏殊缓缓睁开了眼,看着头顶之人那还沉醉其中的模样,他猛然清醒,察觉到身上的变化,他神色一暗,把手伸向了袖袋中冒出刀柄的短刃,在暗处拔刀出鞘,含笑的眼眸闪过一抹戏谑之色。
抱歉,我不想玩了。
短刃高高抬起,高高落下,不做丝毫犹豫,落刀之人显然是一无情之人。
后背传来的疼痛感使沈愿猛然清醒过来,他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和魏殊一模一样的人,那嘴边挂着戏谑的笑,给人一股莫名的彻骨的寒意,这样的魏殊,莫名熟悉又陌生。
在转而看看,一旁的环境,这么熟悉的天穹山卧房,他住了近四个月的房间,他怎么会忘?
想起之前007的话“穿越通道”,他以为他穿越的是现代,却没想到穿越到了他们初相见的时候。
那面前的魏殊就是初见时的魏殊吗?
可又不一样,他认识的魏殊从来没对他露出过这么狠厉的表情,从初见时就没有。
他怎么会……
沈愿想问,谁知话一出口他便吐出了一口血。
魏殊见状心内了然,将刀子抽出,掰开沈愿坐了起来,在怀中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刀锋,冷笑道:“孤本还想着留着你这条命慢慢玩,竟没有料到如今的你竟是这么下贱的胚子,为了活命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想来迷惑孤?没意思,真是没意思。”
末了,他起身便往屋外走,走到一半停了停步子,又转头道:“既然你不想好好活,那便让你也尝尝昔日孤所承受之痛。”
话毕,他走出了门外,对门外之人说了什么,不多时,就有人走进来一左一右架起了他,鲜血顺着脊背流下,滴滴答答淌了一路,随后被粗鲁的扔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开来,沈愿的心仿佛也从那刻消亡了。
他在脑中敲了无数遍系统,还呼叫了沈言之,可都没有人应答。
他怕是真的要死了,还是死在自己爱的人手中,这是何其的讽刺。
最可悲的是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知道007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想让自己听它的话吗?
那么它的目的如今也已经达到了,它为什么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