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螭!我真的不是故意凶你的!”小笼紧紧跟在苏螭身后,一路可怜兮兮解释道:“千帆那种老油条肯定又只跟你说了一半真话,剩下一半不是假话就是玩笑话,所以你才被她骗了,你也是被蒙在鼓里,才会帮她的嘛……哎呀……哎呀……你就回一下头嘛,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螭头也不回,冷冷说道:“说重点。”
“重点就是,千帆生来就是咒术师,她能诅咒害人,要杀人也是易如反掌,但是所有的诅咒都必须依托于受诅咒那人的名字。”小笼说道:“小名、外号、改名都不行,要的是真正的,具有力量的那个名字,一般来说,就是他出生后第一次被真正认可的名字。”
“这些我都猜到了。”苏螭脚下越走越快,不耐烦道:“你还是没说出重点。”
“哎呀呀,重点就是,她虽然能害人杀人,但是这种咒术一旦生效,咒术本身会反噬施加咒术的那个咒术师,咒术的反噬虽然是积累的,但是后果惨烈,许许多多的咒术师最后都死在自己的反噬上。”小笼说道:“我妈妈告诉过我,正常的咒术师,一旦开始施咒,基本挨不过五六次的反噬,原本健康强壮的身体,在十年之内就会被拖垮,最后衰竭而死。”
苏螭蓦地停住脚步。
小笼一头撞上苏螭,将她撞得朝前踉跄了一步。
“苏螭?”小笼小心翼翼唤道。
苏螭回过头来,皱眉问道:“也就是说,千帆的咒术,类似于自杀性进攻?是没有回头路的?我替她找到名字,并不是在帮她,反而是害了她?”
小笼点点头,又摇摇头,无奈道:“反噬的严重性视咒术而定,千帆一心要杀老变态的话,这反噬,恐怕不会弱。”
“她下咒需要什么仪式吗?”苏螭问道。
小笼耷拉下肩膀,答道:“所有的咒都需要施咒的媒介,有些人用蛊虫,有些人用头发,他们咒术师,只需要语言,也就是说,只要开口,念出来就行了。”
苏螭陷入沉思。
小笼努力说道:“但是没关系,只要千帆还没下咒,我们就有机会阻止她!”
“只需要一个准确的名字就能下咒,这么简单易行,要想阻止她,必须找准时机了。”苏螭严肃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解决的问题,除了找到钟馗,阻止老变态,又多了一样,堵住千帆的嘴。”
小笼抓乱自己的头发,气道:“明明一个问题都还没有解决,问题却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好烦呐!”
一直跟着那群男人的苏虬回过头来,唤道:“你们俩聊完了没有,提醒你们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苏螭和小笼快步上前,和苏虬并肩而战。
就在他们身前草丛外,就是几天前差点要走了苏螭一条命的山谷别墅。
只不过不论是山谷还是别墅,都与他们先前所见大不相同。
花园里原先繁盛茂密的草木和绿树都被连根挖走,就连以别墅为中心百来米外一圈的山谷草地,都像是被人喷了强效除草剂,寸草不生。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化学药品的味道,小笼捂住了鼻子,骂道:“柳家人怎么不把自己名字里的柳也全都砍断算了。”
苏螭看向周围,问道:“有钟馗的消息吗?”
小笼捂住鼻子闭上眼,皱眉。
过了会儿,小笼睁开眼,瓮声瓮气地说道:“咩有,这里头的人都咩有看到他,他应该还咩有出现。”
苏螭说道:“好好说话。”
小笼紧捂着鼻子摇摇头,“咩,臭。”
苏螭又问道:“那你能找到钟馗现在在哪吗?”
小笼见鬼似的摇头,“在树林里找青龙神,咩行,找不到。”
苏螭继续说道:“那你找找千帆,看她进树林了没有。”
小笼也继续摇头,“她跟我爸爸学过怎么屏蔽我。”
苏螭斜睨她一眼,大有要你何用的蔑视。
小笼被伤到了心,一头扎进苏虬怀里嘤嘤嘤哭泣。
苏虬刚要安慰她,却发现小笼神不住鬼不觉挫了他的两小股衣服塞鼻子,登时气得飞起一脚,踹在了小笼的屁股上。
这三个人都忘记了,他们就站在山谷的斜坡之上。
于是小笼便咕噜噜滚下斜坡,滚进了山谷下的草堆里。
“呸呸!呸!”小笼从草堆里钻出来,往外不停吐着草屑和尘土,她扭扭脖子,正要检查脖子有没有被摔断,一回头,却被身后草丛里亮晶晶的两只眼睛吓地险些惊叫出声。
憋了又憋,小笼这才站起身,一字一顿,小声骂道:“我、的、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