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请主上绕我一命,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主上息息,息怒啊……”
林青珩见状心情更不好了,你怕个啥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延吝倒是挺有兴趣地问:“主上这是想临时加点料了?新鲜血液倒是可以提鲜。”
提个屁!看来临时宰个人对原主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怪不得所有下人见了他都怕得马上要上断头台一样。
林青珩呼出一口气,还是别送了,万一延吝也突发奇想随便宰人取血,就等于间接害了别人。
“你起来,下去吧,不用再进来了。”
那小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躲过一劫,几乎是爬着出去了。
延吝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林青珩,一双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主上……还真是变了,我之前从不知道主上有这么好说话的一天。”
林青珩:“人都是会变的。延公子,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延吝轻笑一声:“主上忘了?之前你让我过两日来找你,说你把那粗鲁莽汉单拙给抓起来了,想让我来出个主意,看看怎么羞辱他呢。”
林青珩:“!”他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昨日纪无刃之所以偷偷上魔尊殿,就是想来救走单拙的,没想到他这时穿过来搅和了一下,纪无刃没把人救走,还失忆忘了这事。
林青珩那个头疼,单拙是纪无刃的得力助手,原主废了不少力气才把人弄回来,关在魔尊殿的石室里,他要怎么放走他才显得不突兀呢?
“当然记得,那便走吧。”林青珩没碰桌上那杯黑暗料理,直接起身出去。
延吝跟着他起来,走之前扫了小桌一眼,眉梢一蹙,接着放松下去,嘴角勾起不明显的笑意:有意思。
单拙被关在魔尊殿西边的一个地下石室内,石室外有几个人看守,见了两人纷纷躬身行礼。
林青珩一挥手让他们退下,当先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空旷的地下石室里,周围一圈点着不灭灯,两条粗大的锁链当空吊着一个人。那人身材真是魁梧,有两个半林青珩那么大,□□的上身布满隆起的肌肉,身上各种不同刑具留下的伤痕密密麻麻,血迹斑斑,全拜原主所赐,还有一条鞭痕直接抽在脸上,留下一条极其显眼的伤疤。
林青珩眼尖地看到那锁链上有暗色的纹路一现即隐,想必就是这锁链锁住了单拙的全部修为。
单拙一见林青珩就破口大骂:“狗魔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单拙总有一天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让你看着自己的骨头被狗啃食。”
“哼,”林青珩非常符合人设地冷哼一声,“就凭你?只有一身蛮力的无脑肉块,狗恐怕更加喜欢你吧。”
单拙被吊在空中无处施力,双脚双手奋力挣扎起来:“有本事你就继续来啊,你当老子怕你吗,老子还当你昨天就已经死在哪个角落里了,你这个XXX的XXX,我XXXXXX……”铁链被他挣得剧烈响动,发出嗡嗡隆隆的声音,在石室里回响。
……这人真能吸引仇恨,都落到这个地步了都学不会少说点难听话,少受点伤。
那单拙还在咆哮挑衅:“魔头,有本事就把我放下来,看着我把你打成一坨烂泥!你这个乌龟王八蛋XXXX。”
林青珩假装被激怒,愤而飞身上前:“你给我闭嘴,凭你能抵挡我一根手指么,我就给你自取其辱的机会!”说罢,他弹出两道劲风,打在锁链连接石室的顶端,锁链应声掉落下来,延吝的一声“慢着”被淹没在巨大的轰鸣声中。
单拙自己也没料到林青珩真就把他放了,仰天狂笑一声,踩住锁链用力一挣就把两根锁链扯断,随手摔在地上。
“魔头,拿命来吧!”说完直直往林青珩扑过去。
林青珩脸颊微僵,觉得自己躲不过这一架了,救的人是个傻子,放了不跑还要过来找打,他真为纪无刃感到担心,这人以后真的不会耽误事吗?
这年头想当个好人真不容易啊!
单拙的招式如他本人一样,大开大合,喜欢肉体碰撞,一对脸那么大的拳头呼啸着砸过来。
林青珩以掌对拳,掌拳相接,以他们为中心掀起一圈波动扩散出去,紧接着密集的拳头不间断地落下,劲风把地上所有碎石尘埃清扫得一干二净,连延吝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打了一会儿,林青珩见他没完没了,只能自己想办法引这个傻子出去,他一脚把单拙踢开狠狠砸在石壁上,愤怒地红了眼睛说台词:“你给我出来,我在外面剁了你。”
说完就转身飞掠出石室。
单拙猛地一踏石壁,紧随其后,“狗魔头,我吞了你!”
石室里瞬间只剩下站在边上观战的延吝,他被劲风吹得眯起眼睛,扬起的发丝落下,看着干干净净空无一人的石室,沉默了一会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也跟着走了出去。
石室外,两个人打得声势浩大,飞花走草,房屋塌陷,比昨天林青珩和纪无刃的动静大得多了,几乎所有人都跑出来看情况,毕竟,以前的林青珩从不在他的魔尊殿里大开杀戒,更别说这样肆无忌惮地让人破坏这里了。
虽说延吝很擅长不动声色,这下也被林青珩弄得有点错愕。他一闪身离开原地,刚刚站的地方被单拙一个小假山砸过来,落得满地开花。
林青珩数着时间,感觉时机快到了,果然,他刚侧身让开暴躁的单拙乱扔过来的东西,就听见一声喊声:“师尊!”
纪无刃终于出来了,没浪费他费尽心思弄出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