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大概真的是件折磨人的事。
仅仅是接下来的数个小时,爱德就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神魂颠倒。
昨天开完会展,今天处理完媒体企业的杂物,明儿个又中午才用得着上班,按以往惯例今晚本应该爽得可以上天了。往年这时候爱德会跟麟在隔壁的熟食店买上两麻袋好吃好喝的,回到家一边吐槽昨天会展上那些连碱金属原子稀薄气体玻色都不知道的无知人类、一边拿起3DS鏖战到天明。
今晚作为第一个被室友野男人糟蹋的狂欢夜(谷粒多:怪我咯?)本已足够悲惨,在听过霍克爱那番话之后爱德觉得自己是真的别想过了。回到实验室,爱德华一个下午一边骂自己傻逼、一边控制不了自己的麒麟臂,对着那条没头没尾的短信翻来覆去看了少说有两三百次,脑海里不要说每个字眼、连对方打字时穿的内裤模样都模拟到了3000像素以上。
“赤霞珠”是什么鬼?是成人世界特有的行话吗?“我们到男厕所的隔间里喝杯‘赤霞珠’吧我的爱。”我靠,想想就恶心,在厕所诶拜托,在厕所publicplay这种事情……想想还有点小兴奋……不过他好像没说是厕所啊,也没说是那啥啊,万一是真的赤霞珠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我还未成年不能喝酒啊?等等,这不就告诉他也不能跟我滚床单吗!?还有这蔫不拉几的娘炮语气,什么“你喜欢吗?”哎哟我艹,“你喜欢吗——喜欢吗——欢吗——吗——”我……喜欢吗?
十七年来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的少年此刻趴在实验桌上觉得自己脸烫得可以烧水,想象力如脱缰的羊驼在花海上飞驰。
好不容易等苦熬到单位放人,一边的麟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爱德才恍惚意识自己这脑洞已经朝向天际开了四小时有余,并有继续开下去的征兆。他瞬间惊醒,再那么下去自己整个晚上都会在叫人肾亏的YY中读过,而眼前的眯眯眼可能是让自己摆脱幻觉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麟……”爱德蔫巴巴地抬起脸。
麟不为所动地举起水壶,“咋?”
“那么就早回去啊……”爱德腆着脸。
麟不置可否哼了一声,爱德肚子里一阵拧巴,心想这货准是回家给野男人洗手作羹汤去了。麻痹以前跟他一起住的时候咋没觉得他那么贤惠过。
说到吃饭。
“这样吧,”爱德闪烁着出生以来最真挚的目光,“你打电话叫谷粒多……”
“是古利德。‘谷粒多’是爱称,你别乱叫。”
卧槽真特么变态。
“……那你叫古利德出来吧,我们仨一起吃个饭呗。”
“……不借钱。”
“不是问你们借钱啊!”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形象啊!
“那你想干嘛?”
爱德一时语塞,“就……聊聊呗。”
麟惊愕看了爱德一眼,放下手上的水壶。
“绝症吗?医生说还有几个月?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爱德现在就想夺过麟的水壶砸他脑门上。
“我就是今晚想跟你俩吃个饭不可以吗!?”炸毛。
“不可以。”
“啊?”这下爱德懵逼了。
“爱德华.艾利克,”麟抱着胳膊转过身,眯着眼睛说,“是不是你让卡特来找我的?”
爱德感到一道闪电劈在了自己天灵盖上。
麟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爱德,顺手把水壶塞进背包里。爱德于是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哼着茉莉花转身往实验室门外走去,感到见证了一份虚假的友谊命中注定的破裂。
“你等等,”爱德在他关门前及时伸出了尔康手。
对方心情很好地回头。
“你怎么知道的?”他结结巴巴地问。
麟闻言扬扬下巴,“那说客……披头散发模样怪吓人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
半晌,爱德独自坐在实验室里都未能从对人类无下限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合上没多久的门突然就被敲开了。
抬头,只见小黑一脸讪笑地从门后探出脑袋。语气贱贱的,像是怕别人还不够想揍自己一样。
“听说你超寂寞~然后在找饭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