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与她说了几句话,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学习啊最近的安排啊之类。
吃完饭,许念洗碗,顾容上楼洗澡。
两人几乎同时在二楼厅里相遇,彼时顾容从浴室开门出来,许念刚出楼梯。
顾容没有穿睡袍,而是像许念平时那样,一件宽松T恤一条超短热裤,热裤都T恤遮住了,在许念看来就像没穿裤子,光溜溜两条大长腿,这一幕教她近乎害怕,久久回不过神。
大抵是没察觉到那炽热的视线,顾容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提醒说:“今晚的水有点烫,洗的时候注意些。”
右侧的窗户大开,凉幽幽的晚风吹来,分外舒爽,瑜伽垫掉在了地上,她过去弯身捡起来,热裤是淡蓝色的,真短,或许说腿真长。
浴室的水果然很烫,大抵是天热了,感受不一样,冬天这个水温觉得舒服,夏天便热得很,洗着洗着额头都在冒细汗。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晚上都心不在焉。
洗完穿衣服,摸到内衣裤要穿,倏尔看见顾容的贴身衣物没取,两人的衣裤直接混一块儿了,怔然片刻,才慢半拍动作,可能是脑子糊涂,穿好衣服她把两人的衣裤都洗了,全部都洗了。
翌日顾容想起浴室里的衣裤,进来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还是在阳台上找到的。
许念这次真体贴过了头。
两人谁都没提这事儿,顾容亦没再犯这种错误。
毕业季,月初那会儿,在外实习或在学校的大四学生们纷纷忙毕业设计和答辩,实验室那几个大四的学长学姐许久不见踪影,约莫下旬,有个学姐过来看大家,说晚上请吃饭。
许念与这位学姐不算太熟,但实验室的大伙儿都高兴要去,她总不能拒绝,于是给顾容发了条微信就和大家一起出去,吃饭时免不了喝两杯聊聊天,这一折腾就嗨到下半夜。
因着太晚,许念回宿舍睡的觉,第二天早上才坐车回家。
到宽北巷刚好九点,今天顾容没出去训练,她似乎起得格外早,短袖短裤,窝在沙发上,脸色略阴郁。
听见声响,朝门口望了眼,看到许念背着包出现,神情变得莫测,眉头紧蹙。
“今天不训练吗?”许念随口问,转身放包,全然没感知到对方的情绪变化,以为是最近训练太累导致的,毫不在意。
顾容一言不发,良久,慢慢起身,沉声问道:“昨晚做什么去了?”
许念一愣,疑惑回答:“实验室聚会呀,不是发了微信给你的么,大四学姐请客,走不开。”
这人许久不作答,看着她,一会儿,轻嗯一声上楼。
这么明显的情绪,就差把不高兴三个字写脸上,许念哪还看不懂这人在生气,但又没明白到底生哪门子的气,她跟上去。
“你怎么了?”
顾容面无表情,不像刚刚那样把情绪摆在脸上,淡淡道:“没怎么。”
“生气了?”
顾容没说话,径自走着。
这种态度让许念心急,她一把将人拉住,可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讲,四目相对,皆都无话。
顾容淡定非常,倒是许念,表现得十分明显,很是在意对方的样子,她劲儿大,眼下又没分寸,用力抓着,手腕都给人弄红了。
到底是年纪大的更镇定,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人抚平,顾容嗫嚅,半晌才道:“吃早饭没有?”
方才还在生气,这会儿竟一副没事的样子。许念意识到自己好像太越距,松开手,讷讷说:“还没……”
她着急回来,起床洗漱就走了。
“换身衣服下来吃饭。”顾容道,皱了皱眉,离得近,都能闻到这人一身酒气。
许念讪讪,颔首,回房间换好衣服,她翻出手机,想看看昨晚顾容回的什么,怎么会生气,这一看,结果发现昨儿根本没把消息发出去,手机处于欠费停机状态,界面显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她一怔,连wifi缴费,一连网,微信消息立马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点开,顾容发了两条,还打了一个视频电话,其余都是沈晚发的。
昨晚喝了酒,她睡得很沉,手机又处于静音模式,所以完全不知道顾容联系过沈晚找她,而沈晚不在寝室,只有联系室友,好在室友告知沈晚她在寝室睡着,她们才放了心。
突然找不到人,肯定着急,难怪顾容会生气。
看着一连串的消息和未接来电,许念心里五味杂陈,她放下手机想去隔壁房间找顾容解释,但对方早已下楼,正在厨房里忙活。
她进去帮忙,站近了刚要说话,顾容先开口:“拿两个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