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沉默不语。
最初,也只是在观察之下,发觉越歌并不知晓自己身体里还有另一个意识,而对于过去的一些事情,亦是没有记忆。
又因那恶意的意识没有再冒头,她便觉得无需解释。
直到在学院禁地之,花仙王点出越歌“灵魂不稳”……
谁能预测越歌知晓了自己身体里还有另一个意识,会引起什么变化?
最坏的结果,只怕是意识崩溃。
那时,祝余又察觉自己心情意,就越发不敢妄言。
“是我考虑不周。”祝余低沉道。
事实上,在与越歌讨论过二人之间有何隐瞒之后,她也在反思,是否该将事情告诉她,两人一同讨论该如何解决……
如今方才藉着宣朔所言,下定决心。
越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祝余的做法并无不妥之处。
毕竟,在这个心理科学知识匮乏的世界,精神方面的事儿谁说得准。
万一人家受了刺激生出变数,让本来已经稳定的病情生出变化……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越歌更是纠结。
别的不说,先说这多重人格——就不可能呀!
她是穿越来的,这点毋庸置疑……
越歌想着,默默低头,把脑储存的套路拉出来遛一遍,看看哪个和自己的情况相符。
……都不相符!
这也太混乱了吧!
这到底是个什么神展开啊喂——
就在她想得脑壳疼的时候,祝余却道:“你也不必多思,或许只是我的推论有误。”
越歌抱紧她,不说话。
祝余突兀地又说:“该罚。”
越歌抬头:“……什么?”
祝余认真地说:“越歌做错了事,我罚你。而我之前有所隐瞒,亦是有错,该罚我。”
越歌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
按照往常的逻辑来说,确实是该罚。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半晌,越歌才抬起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道:“明日可是我们的结契大典。”
也就是婚礼嘛。
婚礼前一天的傍晚,放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来——
越歌是有点哭笑不得了。
她还有些小孩子气地迁怒宣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来,引出这么一个问题。
祝余沉静道:“你要延迟大典么?”
顿了顿,说:“我绝无异议,一切都听你的,只是……”
越歌咬牙切齿、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