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字句便被组合完毕,李唯兮摊于手中,轻轻地念了出来。
“凡疟者,寒热如期而发,余时脉静身凉,体温异常,此常疟也。里寒症,病邪深入于脏腑、气血、骨髓所致...”
“脏腑阳气不足,阴寒内生,或寒邪直中脏腑,或寒邪由表传里,以形寒肢冷,面色苍白,口淡不渴,喜热饮,舌淡苔白润,脉沉迟等为常见症的证候...”
“若寒邪逢月圆而发,形式最劣。寒邪滞积,久之必损心门。若要医治,便要使用此法...”
念至此处,李唯兮卡住了,因为接着便是一些奇怪的符号。符号一长串,拖在文字的后头。
“子由,此法后面那些特殊的符号是什么?是不是什么地方的文字?”前面的内容李唯兮都能通读无误,读到关键部分时,却转变成了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她抬起头来一脸迷蒙的望着顾子由。
顾子由凑近看了看,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些应当是北疆地区古老的文字代号,若是解出,应当是一个药方。”
这些符号,顾子由只是听别人提起过,却未曾研究过。但是她记得幼时在府邸,曾见阿姐手不释卷地研究过。
“阿姐曾深入钻研过,若是拿去问她,她一定能解读出。”
“那文字上方的这些图又代表着什么呢?”
“暂时还不得而知。明日我们先将这段文字与符号,拿与阿姐看看。等有了眉头,我们再来研究这些。也说不定只是恶趣味罢了。”
“好。”
“夜深了,我们去歇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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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降小雪,并不影响出行。
李唯兮与顾子由一大早便驱车前往尊王府。赶巧尊王与尊王妃二人在府中画梅,未出府,二人才不至于空走一趟。
“王爷,王妃,永乐公主与驸马来寻。”不想惊扰他们,尊王府的管家轻声禀报,也成功将画梅二人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咦,他们怎么来了?”尊王李煜祺左右两手各拿一支笔,回过头来,望着管家身后的顾子由与李唯兮。
“我们来寻皇嫂的。”李唯兮轻步上前,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顺便来讨个饭吃,皇兄上次不是说要请我与子由吃饭么,怎么迟迟没有音信?我们俩等得花儿都谢啦。”
“这不是寻不到好时机嘛!”李煜祺转过身来,放下手中的毛笔,再暗暗地吐了下舌头。承诺之时明明记在心里,居然忘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胡乱找了个借口。
“择日不如撞日,皇妹与妹夫今日便留在尊王府吧。”
“好。”顾子由点点头。
“那王爷不如现在去安排?”顾子瑄走上前,对着李煜祺说道。
“好,本王速速就去安排。”说完,李煜祺便离去。
“公主和子由来找我,所为何事?”顾子瑄看着李煜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廊道的拐弯处。回过神来,对着面露急色的二人说道。
顾子瑄心想:此二人急急寻来,定有大事。所以她才预先将李煜祺支走。
“是有一个药方,想让阿姐帮忙看看,上面有一些北疆的符号,我二人皆解不出。”顾子由道。
“既然如此,我们移步到书房中商议吧。”
“好。”
三人来到尊王府的书房。
顾子由开门见山,掏出了昨日誊写之物,放在顾子瑄的面前。
“阿姐,这与公主的寒毒相关,十分重要。阿姐务必将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顾子由恳切的说道。
“这是当然,阿姐怎么会欺瞒你们。”顾子瑄微微笑了一下,便拿起纸张,认真看了起来。
顿时间,书房之中陷入了无比的寂静。顾子瑄聚精会神地解读着纸中之语,还不时写写画画。李唯兮与顾子由便焦灼地在身旁看着,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炷香之后,顾子瑄抬起头来,“子由,此药方还有一半呢?”
“还有一半?”站着的二人愣住了。
“你们方才还叫阿姐不要期满你们。贼喊捉贼,分明是你们有事瞒着阿姐。”